但心中忽然蓦地想到那人,黑眸流转,卷发柔逸,红唇潋滟,眉目生情……忽然一阵热流涌下下腹,左丘衍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不一会儿汗珠已然细密地布于额上。

他咬紧牙,情难自制地将手伸入衣裳中,触到了那灼热的源头开始抚摸起来。

“啊……啊啊嗯……”

他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呼吸愈发急促,感官渐渐朦胧起来,眼中也布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一片。

在朦胧中他仿佛看见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在幻象中他着了魔地上前将那日思夜想都要得到的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剥尽龙袍扯下龙冠,撕裂那人一切的伪装……

那人的笑,那人的怒,那人的冷香,还有那时隐时现在他眼前的皮肤。

刹那,视野中仿佛有一道白光划过,他低吼一声,欲;望瞬间得到释放。

“父皇……”

不过多时他渐渐缓过来,眼中重新变得清明,随后走出浴桶擦净身体穿好衣衫。正打算将换下的衣衫拿到盥洗房中,忽然有东西从衣袖里脱落,随着他转身的力道飞了出去,弹在墙上而后落在地面。左丘衍定睛一瞧,那正是顾隰的香囊。

眼下那香囊落在地上,系在袋口的绳子由于这些天左丘衍的经常揉捏竟然松开了,里面的香料漏出了一点,而关键的是,一半块玉玦缓缓地从香囊中滑出。

左丘衍见状赶忙上前小心将其重新包好,他拾起那半块玉玦,只见这是个断玉,却玲珑剔透,如刚做成般光鲜明丽,可见保存得极好。

左丘衍不禁思索,但终究是无果。他也不多加揣测,只是将这香囊认认真真地恢复原样,反复确认牢固后重新放入衣袖中,这才安心地走出浴房。

第二日,第三日……

整整一个月都在治灾区度过,左丘衍的才能让随行臣子和当地官员都大为震惊,毕竟这七皇子向来名不见经传,没想到竟如此有能力和魄力,于是江南洪灾在努力下也逐渐好转。

然而不妙的事终究发生了。

近几日左丘衍总觉得身体开始渐渐不支,去视察常常不过一会脑袋就开始犯晕,有时恍恍惚惚地走路都差点摔倒。而高润和胡不泊自然也是察觉了,但由于治洪工作已初见成效,疫情也有所缓解,若是在此事耽误是万万不得的,故左丘衍硬是要求坚持,也没有请专人来细察。

在一日视察时又是天有不测风云,暴雨忽至,众人又是淋个透地回到府中。

左丘衍淋了一场暴雨,头重脚轻根底浅地摇晃着进到府中,忽然眼前一黑,便直愣愣地向前倒去。

众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将其扶起至房里。一探其额头烫得吓人,而手脚却冰凉得很,便断定是淋了雨发起烧来,便请了一个当地的郎中来开了几个处方给其服下,预计过了这夜应该会有所好转。

然而两日过后,不但没见好转,病情反而急转直下。左丘衍觉得头脑晕得更甚,吃下去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成天意识模糊,浑浑噩噩。更严重者,时常感觉身处炉火中,热得浑身汗湿,而时而又感觉身处冰天雪地,浑身冷得要盖好几床棉被。冰火两重,反复无常,实是人间炼狱。

众人隐藏在心底的猜测终于浮出水面:这七皇子恐怕是染上了当地的疫病了。这些天来左丘衍常常亲身来到疫情去探察,有些地方连高润都不敢踏入半步,但他是毫无犹豫。感染了恐怕也是在所难免。

而左丘衍这几日迷迷糊糊地在榻上翻来覆去,感觉一下子身体被悬空中,一下子又重重地摔在地面。他捂着胸口,不禁起身又吐了几轮,重新躺回榻上才感觉有所缓解。终于感觉眼皮如灌铅般沉重,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地他做了一个梦,奇的是脑子里却清楚地明白他身处梦中。

他似乎梦见了左丘颉,那是他父皇唯一一次抱过自己的场景。大概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连续五日卧床不起,终于盼来了左丘颉焦急的面容。他听着周身太医们哆哆嗦嗦的声音,还有父皇的怒吼声,心里却异常的愉悦,面上都要露出微笑来。后来左丘颉亲自给他喂药,抱着他哄着入睡,他贪婪地靠在对方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冷香,简直兴奋地要从床上跳起来。可病好后父皇又是从没来看过他,不禁失望不已。

忽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梦里的画面扭曲幻化,落入无端的黑暗。

【断庄】

随着武林人士的纷纷到齐,那大会也如时举行。

其实这所谓大会向来是顾隰最烦的事情,他始终不明白武林中人怎会如此有空,一月一小聚,三月一大聚,一年就要开场武林大会,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搬上来说上一宿。

但如今事关朝廷与武林的节骨眼,不得不出席声明。

霍十方经两三日的休整,病情已有所好转,如今安静地站在顾隰身旁。武林各路人士在天香楼那一夜后便也知晓了霍十方此人,正是朝廷走狗的血滴子,同样是来路不明,也不知是什么门派出身,于是眼神中的仇恨与鄙夷便更深了不少。

大会在浪淘沙堂举行,这堂中之大,足体现断庄对此次大会的重视。沐瑾与顾隰、程傲坐于中央,看着在场众人神色皆是各有春秋。

“欢迎诸位远道而来,不知这几日我庄的招乎可有怠慢?”沐瑾率先客套了几句,而后便入主题:“相信诸位已经听闻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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