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煦夜做了一揖,“谢皇上!”

魏谦身子抖了抖,心中早已如擂鼓,额上冷汗直流。

☆、27惩治·洗冤录

南宫煦夜站直了身子,抬着袖,道:“此事要追溯到两年前,皇上下令开凿徐州运河,派了工部侍郎陈大人前去监凿,而徐州官员负责征收力役和具体开凿事宜。朝廷拨下开凿运河的官银按理说都是要经徐州官员之手的,过后数目只需向监凿官员上报便可。只是,据臣所知,这两年来,被征来的力役常常没有一口饱饭吃,冬日也只是裹着薄被,日子过得连那街头乞丐都比不上,如此一来也难怪原本三年工期的运河,两年多一半都没修到。拨下去的官银用在开凿运河上的也只是凤毛麟角,试问,在百里大人之前,那些没有用在开凿运河之上的官银都入了谁的囊中?”

龙椅上的人微微动容,抓紧龙椅扶手,道:“果真有此事?!”

在身后的尚书令也微微震了震,还是极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摸样,“王爷,你无凭无据,又何出此言?!”

南宫煦夜展眉一笑,“魏大人所言极是,无凭无据确实不能乱说话,既然本王说了,自然就是有凭有据。”

“那王爷的凭据在何处?”皇帝问。

南宫煦夜双手击掌,走进来一人。虽然两年未见,但是文武百官都还认得,刚才进来的这人便是前任工部侍郎,两年前,被派遣到徐州监凿运河,后来因病而回家休养的陈锦添陈大人。

陈锦添行至殿中,弯腰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道:“免礼。”

南宫煦夜道:“皇上,陈大人便是人证。”

皇帝看着陈锦添,“朕记得陈大人三月前上奏朝廷重病在床不能继续监凿运河,还特请回乡养病,如今怎的又出现在此?”

陈锦添拱着手道:“回皇上,经调养微臣身子已无大碍。前些日王爷派了人去了微臣故里,说是要微臣协助,为徐州贪污官饷一事作证。”

殿中的人皆心下感叹,没想到熙阳王竟然暗地里去把陈大人个请了回来。不晓得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发生。

皇帝看着陈锦添问,“那陈大人做的是什么证?”

陈锦添道:“微臣在徐州奉皇命监凿运河,此间发现徐州刺史呈上的账本多有不当之处,臣深入探查,却被徐州刺史暗中贿赂,微臣不从,他便以微臣妻儿父母的性命相要挟,仁义两难全,微臣为此事心中抑郁,遂后来卧病在床。没能及时上报朝廷此事,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怒目看着殿下的人,“你们一个二个都说是以性命想要,还说得一个比一个精彩,让朕相信谁的?!”

尚书令立抓住皇帝还没完全相信的间隙,立即抢到话头,道:“陈大人口出狂言,捏造事实,请皇上明察!”

南宫煦夜看了一眼魏谦,“魏大人,只怕口出狂言,捏造事实的是你。”

魏谦一口哽咽,瞪着熙阳王道:“王爷,下官……”

未等魏谦把话说完,南宫煦夜便打断,冷声道:“这凭据还未完,魏大人莫要心急了,姑且再一旁静候。”

皇帝闻言看着南宫煦夜,“熙阳王,你还有何证据?”

南宫煦夜看着龙椅上的人,道:“回皇上,臣还有证据。”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他,“证据何在?”

“证据就在皇上的脚下。”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只看到一本方才呈上来而又被他摔在地上的账本。

南宫煦夜继续道:“那账本并非真的,分明就是伪造的。”

皇帝旁边的太监动作利索地将方才被扔在地上的账本拾起,再用袖子抹了抹呈给皇上。皇帝接过账本再翻了翻,“这本是假的?”

“回皇上,是假的。”南宫煦夜顿了顿,接着说:“徐州一带天干地旱,造出来的纸张也要比别处的粗糙泛黄一些,而您手上的那本纸质平滑色泽白亮,分明不是产自徐州的。而据臣所知,徐州的官员用的都是徐州产的纸张,可偏偏就那一本用的是别处的纸张?显然,是有人事后捏造的。”

南宫煦夜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呈上一本徐州本地的册子,皇帝接过用手摸着纸张,对比了一下,区别很大。皇帝举着手上的那本假账本,“假若这账本是假的,那会是谁伪造的?”

南宫煦夜道:“请皇上听臣将证据陈述完,过后答案自见分晓。”

皇帝不免有些惊讶,“哦?你还有证据?”

南宫煦夜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拿出一大卷的布卷,上面斑斑驳驳有些红色,双手平举过头,南宫煦夜道:“这是徐州上千名百姓亲自写下徐州官员的滔天罪行,上面有手指印和签字为证,请皇上过目。”

太监过来将那卷帛书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一点一点打开,一打开便是陈述了徐州官员的滔天罪行,而后紧跟着有不同字迹不同名字的人画押,也有摁手指印的,将那薄薄的帛书一点一点摊开,上面便有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手指印,十分壮观。

徐州官员除了贪污一事,还搜刮民脂民膏,街上当众强抢民女,无法无天,引起了百姓的愤懑。适才这么多百姓要在上面签字摁手指,以引起朝廷重视。

皇帝握紧了那卷帛书,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在朕的天下,竟敢有朝廷命官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尚书令魏谦和下面一些涉及此事的官员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精神紧绷。而中书令和尹阑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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