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丞相府,屏幽上了马车,一个人静静安静的坐在那,静若处子,眼眶微红,其实他真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陪伴雅君身边到老,正君之位他真的没有特别的想法,雅君这次能亲自向陛下请旨侧王君之位他真的已经很感动了,可是母亲的提醒却让他升起警惕之心,他不愿争,并不代表别人就能容的下他,冥国小皇子他了解的不多,听到的最多就是性子倨傲,嚣张跋扈,但有倾世容颜,明日他就要嫁进王府了,心里竟有些紧张。
“侧王君,到王府了。”车外传来歌儿清浅声音。
屏幽连忙用秀帕擦了擦眼角,弯腰走了出去,车外歌儿看到屏幽微红的眼角微微蹙眉,没有多说什么微笑的上前道:“侧王君,咱们快进去吧,今日王爷让大家一起用晚膳,王爷恐怕已经在等候了。”
明日大婚,今晚一起用膳并不奇怪,屏幽没有多问点头走进了王府。
鹅黄色的衣裳衬托着他的肌肤更加凝白如雪,施施然的走过走廊,衣衫飘飞,路上的下人看到他连忙放下手中事情恭敬的行礼,这般规矩恭敬的态度让屏幽有些诧异,以前王爷对他不冷不热的时候,这些下人对他可从来都是能忽视则忽视呢,何时这般恭敬给自己这般行礼过?想到自己刚晋升为侧王君便也想通缘由了。
“公子,今晚王爷让大家一起用晚膳,咱们快过去吧,别迟到了。”院落台阶走廊上站着三个人,说话的便是画儿。
穿着一袭天蓝色衣衫的千亦兰不知在想些什么,踌躇的站在走廊上就是不进屋,低低一声:“我,我不想去。”虽然心里很想见她,可是他也害怕见她,那晚她冷漠的表情冰冷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歌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公子,王爷性子你应该也知道,吃软不吃硬,你到时候见了王爷别像以前那般总是带刺儿,说话温柔点,不然惹恼了王爷再次发难可就真的完了,难道公子还想回浣衣局吗。”
提到浣衣局千亦兰就想起绿儿那贱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咬紧牙关,经过浣衣局这些日子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也想通看明白了一些,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屏幽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好笑,这位千侧君他并不是很熟悉了解,但那带刺儿的性子还是知道的,听说以前从未给过王爷好脸色也难怪吃了苦被丢到了浣衣局,堂堂世子被一个下人欺负打成那个样子,着实可怜,走了过去。
千亦兰余光瞟到屏幽渐渐走来微愣,鹅黄色的衣服没有一丝皱褶,如流水般光滑,衣袖用银丝线绣着白色芍药,朵朵盛放,手腕上戴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金镯子,显得几分贵气,姿态端庄,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千亦兰眸微垂,前段时间她赏赐了竹居许多东西,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之前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到现在他穿的都是嫁过来时自己带的衣服,以前并没有注意这些,或者说压根就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却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比起屏幽他穿着打扮偏寒碜了,突然有种难堪的想要哭的感觉。
“奴见过侧王君。”琴儿画儿跪地行礼,拉回千亦兰的思绪,脸色瞬间更加难堪了,以前他不用对屏幽行礼是因为大家同为侧君!但是现在屏幽地位明显高自己一截,见面是必须行礼的,捏紧拳头,他不想对屏幽行礼!自认他不比屏幽差,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对他行礼。
琴儿见自家公子站着不动,心中微急,小声唤道:“公子快给侧君王行礼。”
屏幽将千亦兰的所有表情都收在眼中,微微勾唇略显嘲讽,看来浣衣局是白待了,若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只怕会肆意发难了,他虽然性子好,但不代表别人能藐视自己,刚准备说不用行礼,谁知千亦兰突然弯腰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可能是感冒没好多久,声音有些沙哑:“臣侍见过侧君王。”
屏幽微笑的拉起他,温和道:“千侧君不比多礼,快走吧,王爷还在等着咱们呢。”
千亦兰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王君虽然只有一位,但是侧君王有两位,另一个头衔还空着,迟早会是他的,哼!
大厅,楼雅君坐在饭桌前百般无聊的等待着,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两人坐正了身子:“本王刚叫人热了一下饭菜你们就来了,快过来吧。”
两人在楼雅君左右边坐下,屏幽侧头笑看道楼雅君:“王爷可是等太久了?臣侍自罚一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饮下。
楼雅君意外的挑眉,屏幽主动喝酒这可是很少的情况!下意识的看向左手边最近消瘦了一圈的千亦兰,千亦兰沉默半响,才端起酒杯道:“臣侍也愿自罚一杯。”
说着就要喝下,身后画儿连忙拦住,疾呼:“公子,你喉咙还没好,不可喝酒,不然明天会肿痛的。”
“我没事的。”千亦兰推开画儿的手,眼前就要喝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速的抓住他的手腕,楼雅君微怒的喝到:“既然你病没好,逞强作甚,今晚你就不要喝酒了。”夺过他的被子放到一边。
千亦兰哼一声:“我才没逞强。”对楼雅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脾气,平日里的温顺性子全无了。
楼雅君斜睨他一眼:“吃饭罢,你就别吃辣的吃些别的清淡的。”
发了话,大家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楼雅君浅浅的吃了几口便发下筷子喝起酒来:“明日便是冥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