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本的书用报纸裱着边,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箱子里,黄粱很宝贝这些书。将书拿出来,递到丁辰跟前,黄粱说:“从小就喜欢。”

丁辰觉得,从黄粱的口中,可能听到一个很励志很励志的故事。

但是黄粱一咧嘴,只给了他一口大黄牙。

“天赋很重要,后天努力更重要,当然,这一切都输给了长相。”

丁辰:“……”

黄粱似乎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可是他不愿意多说。只是哈哈大笑着将书推到丁辰面前,对他说:“所以啊,看到你们这种长得好看演技却很烂的人,我就觉得暴殄天物,有句话说的好,叫……叫什么来着?”

丁辰:“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黄粱赞叹地说:“你也别这样形容你自己,你还是挺有文学修养的。”

丁辰:“……”

被黄粱说得有些心塞,丁辰拿起书,一边翻着一边问:“这是电影学院的教科书,你怎么弄来的?”

黄粱说:“去电影学院三毛钱一斤收的。”

丁辰:“……”

黄粱真是个有好多好多故事的人!

白收了这么多书,虽然是三毛钱一斤收的,但是里面满载着黄粱对自己的殷切期望。丁辰无以为报,只好做个田螺姑娘给他做顿饭吃。但是黄粱这边接到活,要去演个龙套。迫不及待地将丁辰从他家里赶出来,黄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黄粱风风火火的背影,丁辰没由来的也多了一股干劲。虽然做了四年的群众演员,有着这么精湛的演技,却一直在跑着龙套,而且是乐此不疲的跑着龙套,黄粱真的很喜欢演戏啊。

坐着公交车回了家,将书放下后,丁辰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蔬菜,顺便买了只母鸡。炒了几样菜,顺便将老母鸡煲了汤,丁辰提着保温桶带了两本书就去了疗养院。

秦诺这几天一直没吃饭,瘦的像纸片人一样,白不拉几的也很吓人。

虽然恢复饮食,秦诺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很稳定。丁辰做的饭菜很可口,秦诺吃过之后,俩人去院子里散了会步,然后丁辰背着秦诺回到病房,将她放下了。

躺在床上睡熟,秦诺的手仍旧紧紧抓着丁辰。她很缺乏安全感,睡得很沉,一直被噩梦魇住,很少会醒来。但是夜里却时时发出尖叫。

任她握着手,丁辰将旁边的陪护床拉过去靠在秦诺的病床边,一手拿着书看了起来。

演戏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并不是照着剧本念念台词就是演戏。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说的就是这个理。

原本以为这种教科书会枯燥无味,没想到连续看了几页之后,丁辰竟然沉浸在里面去了。里面会有一些小短剧,丁辰念着台词,不自觉地将自己融入到短句之中,渐渐地开始演了出来。

怪不得黄粱会喜欢上演戏,演戏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丁辰看到很晚才睡,要不是闹铃的话,他估计都醒不过来。旁边的秦诺听到闹铃,眉头皱得很紧,丁辰赶紧将闹铃关掉了。

每次丁辰过来陪秦诺,秦诺都不会出现梦魇的状况。不知不觉间,秦诺已经将他作为最坚实的依靠。

时间已经不早了,丁辰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秦诺的手中抽出来。手被握了一晚,抽出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另外一只手掰了两下,丁辰温柔地给秦诺掖了掖被角,然后走了出去。

拿着秦诺这备用的洗漱用具去洗漱完毕,丁辰给秦诺写了个小字条后就走了。

赶到片场的时候,大家正在忙着布景。丁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剧本,准备温习一下今天的这幕戏。

今天这幕戏,是张二从小酒馆跑了之后,好死不死地跑到姜琦饰演的王花花家中,好死不死地看中了王花花,好死不死地想要跟王花花好……

王花花已有李大这个心上人,自然不会与张二好。此时,三观碎成渣的张二想,反正他人都杀了一堆了,糟蹋几个黄花姑娘又算什么?

于是,就直接把王花花给糟蹋了。糟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王花花已经不是黄花姑娘了。

对,丁辰今天演的是床戏!

从来没有跟女人做过,丁辰压力有些大,他刚要去找黄粱缓解缓解压力,陈锋却告知他,这床戏趁着早上马上拍了,比较有感觉。

大早上除了有晨勃,还有什么感觉?丁辰与心中那一万头草泥马一起奔向了化妆室。

一切准备就位,陈锋喊:“a!”

三观重铸的张二行走在小巷之中,突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容给吸引了过去。张二眼神微微透出股向往,然后脚尖轻点,攀上了墙头。

王花花正在那院中洗衣服,刚才不过是看见葡萄架上两只为了母螳螂而拼得你死我活的公螳螂逗笑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瞬间眼冒红星。长得太漂亮的女孩确实不能太高调,张二从墙头跳下去,决定和王花花谈谈风花雪月。

这种进入方式将王花花吓倒了,将洗衣服的木棍拾起,王花花毫不畏惧地说:“你想干嘛?”

姜琦不愧是老戏骨,这勇敢却又犯怵的表情拿捏得十分到位,让丁辰瞬间入了戏。

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张二安抚道:“姑娘莫冲动,我不过是听姑娘笑声可人,想与姑娘做个朋友罢了。”

哪有翻墙而入的“朋友”,王花花智商显然没有低到那种程度,可是事实证明,就算没低到那种程度,也没有高到哪里。

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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