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的是司徒凛在酒楼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套青衣,在司徒凛看来最是好看。

如今他们的关系比刚见面时近了不少,跟慕千夜在一起时,司徒凛总觉得很轻松。有些话明明不是没听别人说过,可由慕千夜说来却是另一番感觉。他觉得他跟慕千夜是陌生的,可慕千夜却很了解他。他们像朋友,也像兄弟,更像知己。

酒逢知己千杯少。司徒凛想,便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位吧。

见他不说话,慕千夜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拿了坛酒过来。

「今天你带酒了?」司徒凛看着他手里的酒问。

慕千夜不说话,直接把酒递到他面前。

司徒凛伸手接过来,揭开封口,捧起酒坛在鼻下一晃,点了点头,「果然是好酒。」

慕千夜笑而不语——玉寒宫从他家酒窖里挑的极品陈酿,怎么能不好?

倒上了酒,悠闲地喝了几杯,司徒凛整个人放松地仰躺在席子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

慕千夜坐在旁边看着他,想了想,随意地问:「最近你老是来这里,平时都没有地方去吗?」

「去哪里?」司徒凛反问,侧过头看他,「还有什么地方比你这里更自在?」

慕千夜扬起嘴角,用男人之间特有的调侃语气问:「比如,男人都喜欢的——花街柳巷。」

司徒凛也笑了,「听你的意思,好像很了解啊?难道想介绍姑娘给我?」

色鬼!慕千夜在心里骂了句,表面上却笑着说:「好啊。跟姑娘喝酒,总比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喝来得有趣——」

他话未说完,司徒凛突然举起手,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慕千夜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紧张,稍稍靠过去了一些,虽然尽是酒气,但司徒凛身上的男性气息仍让他心里一紧。

「比起姑娘——」男人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更喜欢男人。」

一瞬间,慕千夜耳根发烫了。他没有隐瞒,他告诉他,他喜欢男人。

「那你接近我,是为什么?」表面上,他平静地问。

司徒凛半眯着眼看向慕千夜,仔细地打量着,突然伸出手用两指夹住了他垂在胸前的一簇发丝,并缓缓地向下滑去——略显轻薄的动作,显示司徒凛已经有几分醉意。

慕千夜别开目光,微微低下头。

「我是诚心想结交你。」司徒凛微笑着说。

抑制着心里那股悸动,慕千夜抬起头看他,问了一个这几天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司徒凛挑了一下眉,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然是把你当朋友。」

朋友?慕千夜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是这个结果。五年时间,原本让他们形同陌路,现在,他们却又成了「朋友」?这是何等的讽刺,让他几乎要笑出来。

「怎么了?」见他表情稍有古怪,司徒凛问了一声,又扬起嘴角问:「难道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慕千夜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既然是朋友,那就陪我继续喝吧!」

「奉陪到底。」

接下来,慕千夜和司徒凛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但对前者来说无论怎么喝都没了味道。

等一大坛酒少了大半时,司徒凛一手拿着酒杯,整个人平躺在席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慕千夜盘腿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在他身边这样看着他的机会,曾经,他想远远的看他一眼都难。

老天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慕千夜不懂,但接下来的选择要看他自己。年少无知也好,年少轻狂也罢,他骗不了任何人,不见还好,见到了,他才知道——这个男人,他整整想了五年!

慕千夜抬起手,犹豫一下之后,缓缓伸向司徒凛,他觉得自己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一样,只是想确认一下,真的,只是一下下就好——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司徒凛手里的酒杯滑了下来,掉在席子上「碰」的一声轻响。慕千夜动作一滞,随后皱起了眉头,猛地收回手,像是自暴自弃一样脱去身上的罩衫盖在司徒凛身上,然后转过身坐在桌前继续喝酒,直到酒坛空了为止。

这天晚上,慕千夜喝醉了,却也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作着莫名的梦,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胡涂,半梦半醒之间,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做朋友,好过做情人。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让他可以忘了从前,甚至忘了曾经喜欢过司徒凛。但是,他终究骗不了自己——他不想和他当朋友。

接下去一连三天,慕千夜都没有再去竹林。见不到司徒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没有那个男人的几年时间里,他还是照样过来了。

只不过可以不去见司徒凛,并不代表他能安下心来吟风弄月。

第四天晚上,慕侨舜虻寐地找牙,因为对方在听他弹琴时色迷迷地上前来摸他,只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在清风阁这种地方,即便是慕千夜,客人难免也会想占些便宜。

但是坏就坏在那一副獐头鼠目的男人上来摸着他的手说,想跟他做个「朋友」。烟花之地,来寻花问柳的男人说的话都可以当成一阵风,吹过就算。可那一瞬间,慕千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终于忍不住把积了几天或者是几年的火气一古脑地全发泄了出来。

「去你妈的朋友!」

两年时间,慕千夜学会了很多,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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