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开口,再好的东西都喂不下去,再不错的功效也发作不起来,袁知陌面露懊恼,生恨自己优柔寡断,刚才为何一开始不直接灌下去,现在倒好,给人家有了防备的机会了,还怎么硬灌?

“张口!”

容浔眼波流动,顾盼而飞,虽然明知道袁知陌现在看不到,他还是很有闲情逸致的对袁知陌飞了个颠倒众生的媚眼,偏偏就是不开口。

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吃不得。

袁知陌也是酒喝的有些多了,一个发狠低头就去咬容浔的肩膀,试图让他痛的张开口,可惜身下的人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倒是他自己咬的牙酸,也真舍不得死命的咬,不要一会便悻悻松了口,半抱怨半恼怒,“又不是什么坏东西,你吃了不就得了?”

打也打不得,吻又吻不下去,袁知陌就这么跨坐在容浔身上抓着药丸生闷气,丝毫没察觉自己这么一通折腾,被酒液沾湿的衣襟早就散乱的更开,微微俯身,隐约可见白皙清瘦的胸口,纯白xiè_yī半遮半掩,偏偏有了那么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勾人意味。

容浔心里暗骂一声妖精,瞟了眼自己被人坐着的部位,他虽然有心做个宁死不屈的烈士,但身上又有那么个妖精磨蹭坐着,脖颈上则是又麻又痛,那些麻痛感已经开始往蔓延四周,不用看他都知道定然是被蚂蚁咬了。

这一点若是换在别人身上,大不了就是麻痛一阵就罢了,偏偏睿郡王体质特殊,对这蚂蚁简直是深恶痛绝,一旦被咬,轻则浑身痒麻,重则丢上半条命。动又动不得,骂也不能骂,前有狼后有虎,容浔哪里受过这种气,憋屈的眼睛都泛着绿光,眼泛绿光的直接后果是某一处也开始犯糊涂,不由自主开始昂首挺胸。

袁知陌后知后觉,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似乎不甚对,有什么东西紧紧贴上了他的臀侧,火热的温度隔着衣衫都透了出来,感觉太过熟悉,熟悉的让袁知陌刹那脸红如火,下意识手忙脚乱的就往外爬,爬到一半却被脚边酒盅绊了一跤,结结实实又坐了下去!

位置之巧,简直不可描述。

“唔!”容浔生生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苦痛多过欢愉,还是欢愉夹杂着苦痛,简直同样不可描述。他双眼朦胧的恨恨瞪过去,“会断的!”

话音还未落,一个吻立刻凶猛扑过来,他还来不及闭嘴,袁知陌的舌尖堂而皇之的扫了进来,舌尖裹着那小小隐约甜香的药丸,似乎势必要让他吞下去。

容浔眼一睐,顾不得痛了,舌尖立刻抵上去,一个是势在必行来势汹汹,一个是经验丰富百战不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远交近攻釜底抽薪,两人生生折腾出一场兵法交战来,偏偏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个胜负。

“大哥,在外面打野战不好吧?”一道戏谑声音突然响起。

袁知陌惊了一跳,舌尖一退,那都快被两人唾液融化了蜡衣的药丸立刻被容浔厚颜无耻的往上一抵,原本一直在容浔口里的药丸立刻渡入袁知陌的口里。

袁知陌脸色立刻变了,可是紧要关头反应偏偏慢了,只能傻傻的被动承受,几乎要在他认命时,容浔头突然微倾,舌尖微微一挑便将那药丸给挪回了自己嘴里。

喉咙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袁知陌猛地直起身,不置信的道,“你、你……”

容浔轻轻叹了口气,“不就是个药吗,既然你非要让我吃,我吃就是了。如君所愿。”他转而看向自家看戏看的兴致勃勃的小弟,“阿悦,扶我一把,我们回去了。”

容悦哦了声,赶紧扶起动弹不得的容浔,偷偷觑眼看着呆坐在一旁的袁知陌,只觉大哥看上的人可真是漂亮,漂亮的让他都心痒痒。

容悦是个乖孩子,走之前还跟袁知陌打了个招呼,“嫂子,那我们先回去了啊。”

容浔却是半声也没出,也不知是晕了还是不想理他,两个人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静的如死一般。

袁知陌呆呆坐在门栏上,有些茫然的抬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得偿所愿了啊,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剜了一块,空空洞洞的痛。

他忍不住低啐自己一口,苦笑一声,“袁知陌,你真是矫情。”

接下来的日子便一如流水般过了去,波澜不兴,日日眼前漆黑如墨,几乎觉得时间都不曾流逝,可一恍惚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六日。

冥婚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他借口既然已经同意定了冥婚,也不必撕破脸皮,将袁太傅手里那张假脉案给收了回来,收回之后便烧了,但其实仔细想来他也是多事,皇长公主若注意到定熙侯的力量,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一张纸,若没在意,就更不会在意,但思来想去还是烧了安心。

袁太傅在他请求下也只跟刘家说了前面几个疑点,刘家自知理亏,况且冥婚的事情又应了下来,再加上皇长公主没再有动静,一时间竟然风平浪静下来。

倒是文景帝也不知从哪里听闻这件事,居然大加赞赏,一时兴起让钦天监算了个吉时,定了腊月二十八,还特特决定让皇长孙主持,也显示天家与民同乐的风范。

虽然袁知陌当真不知这件事乐从何来,帝王心思,果然与常人不同。但这大抵该是皇长公主的手笔,约莫是怕他反悔罢。

他若反悔,他又何必应呢。

随着袁太傅三跪九叩接了圣旨,送了传旨的太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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