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事久了,我想想,差不多有……」

庚二刚准备往下说,突然警醒地紧紧闭上了嘴巴,之後又微有点不安地扫了传山一眼。

传山啧了一声,觉得很可惜。差点就能知道这人的真实年龄了,可惜啊可惜。

「也许只是误打误撞呢?」

「不可能。」庚二斩钉截铁地道:「很多修魔者都以杀戮入道,吞噬他人血魂、内丹、元气、甚至元婴来增进修为的修魔者和魔物比比皆是,可并没有谁因此变成血魔兽。想要成为血魔兽,必须在开始修魔时采取某种特殊的修炼方法。」

「那你怎麽能确定薛朝元……就是那位皇太子他学了这种修炼方法?」

「味道啊。」

「味道?」

「是啊,血魔兽我见得多了,一闻就闻出来了。血魔兽之所以厉害,甚至连神都敢吞噬,就是因为血魔兽修炼到後期,身上不但没有一丝魔气,反而宛如仙兽和神兽一般,让你防不胜防。」

「那你怎麽能闻出来?」

庚二骄傲地抬起头,正准备宣扬自己的能力,可在话刚出口时又咽了回去。「你问那麽多干什麽?反正我说我能闻出来就是能闻出来!那位皇太子就算他将来不变成血魔兽,他的修炼之法也不对头。」

「走吧。」见再也挖不出什麽,传山站起身。

「去哪儿?」庚二呆了一下。

「大厅。不管他将来变成什麽,也不管他身後是否有人在耍什麽阴谋诡计,我们总不能就让他把那三百多号矿奴还有那麽多狱卒全部杀掉吧?」

「你说他连狱卒都杀?」

「你傻了?他不杀那些狱卒,难道留下他们到处说他们的皇太子入了魔道杀人食心?那朗国也不用跟羲朝打仗了,直接就被其他国家联合起来瓜分了。要知道打仗要的就是一个借口啊,朗国皇太子修魔,这麽好的借口到哪儿找去?」传山说到此话锋一转,「这家夥还有多长时间会醒过来?」

庚二老实地道:「醒过来再敲昏过去就行了,他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带上他。」传山丢下这句话,眨眼间就跑远了。

庚二瞅了瞅地上的裸男,一边把人扛起来一边嘀咕道:「跑那麽快,不就是想让我做劳力吗?又奸又猾,果然不是好人。」

传山赶到矿洞大厅时,里面已经变得阴气森森、宛如鬼域。

庚六急得双目冒火,瞪著高台上的那盏灯笼一个劲地念:它怎麽还不灭?

薛朝元令自己的心腹护卫守住了几个矿洞道口,一些狱卒察觉出不对,却不敢有什麽动作。

满意地看看自己画下的魔阵,薛朝元命令狱卒头子押送二十八名矿奴站到阵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狱卒头目不敢多问,立刻连拉带拽,用刀枪赶著二十八名矿奴走入魔阵,每个角落分站七名。说来也奇怪,当这些矿奴站入这些方位後,有人想要跨出阵图边缘却怎麽都跨不出去。被阵法困住的矿奴们急了,他们再呆这时候也感觉出不对了。

有人聪明,比如庚六一流,已经从地上的阵图,和皇太子殿下奇怪的举动想到了远古时期巫族的祭天仪式。

矿奴们慌了,几个比较有眼色的一起看向庚六。

庚六抬头看看高台上的灯笼,再看看分散在四周严厉防守的狱卒,对手下们暗暗摇了摇头,又再看向那位皇太子殿下。

只见这位皇太子殿下不慌不忙地走进魔阵,在魔阵最中央的位置站定,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魔石射入阵眼。

霎时,阵法启动,阵中的矿奴们只觉得身体一紧,就像是被万重锁链缠身一般,而且越缠越紧。

「呃啊啊啊!」有的矿奴受不了这种被压榨的痛苦,大声惨叫起来。

随著这名矿奴的惨叫,顿时矿洞大厅成了阿鼻地狱。二十八名矿奴每一个人都在挣扎,都在发出最凄惨的叫声。

「砰!」

明明是无声,可围观的众人就像是听到了声音一般,就见阵中二十八名矿奴身体齐齐爆裂,满天的血雾飘起。

血雾凝聚在阵法上空,瞬间遮掩了整个魔阵。

传山赶到的时候,就瞧见大厅一角血气弥漫,就像在那个角落集结了一个巨大的血蛋一样,浓郁的血腥味几乎掩盖住原来的臭味。

凄厉的惨叫不绝於耳,很多在一边观看的矿奴、甚至狱卒都吓得尿湿了裤子。

矿奴们乱了,就算有狱卒上前不停喝骂也禁止不住。

传山一咬牙,不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窜上高台,一爪子劈断了高台正中间的柱子。

柱子倒下,灯笼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看守的狱卒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看柱子突然倒下,一个个都觉得莫名其妙得很。

而早就等著的庚六看到灯笼熄灭,立刻大吼一声:「这狗太子要杀了我们祭天,大家快逃啊!」

说完,庚六一个猛冲,撞倒身边最近的一名狱卒,夺过他的大刀反手就把他砍倒在地,他身上的锁链竟不知何时已经给他打开。

庚六的几名心腹也早就憋足了劲就等这一刻,见庚六招呼出口,立刻同时行动了起来。

庚六夺过大刀首先就帮助自己的手下打开枷锁。

传山帮人帮到底,干脆化作一道黑影快速从这些矿奴身边掠过,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矿奴的绳索都碎裂开来。

「不得了了!矿奴反了,兄弟们别让他们跑了!」狱卒们也反应了过来,仗著人多,对著那些手无寸铁、饿得连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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