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用毕饭食,皆被请至堂屋,窄小木屋几个大男子站着略显拥挤,老人在主座上安坐好:“我在这里安居数十年,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不知几位有何贵干?”早晨在湿气重的地方站立太久,又沾了晨露,老人腿已耐不住寒,骆锡岩拿了厚毯子盖上去。

邵意率先拱手,毕恭毕敬道:“老人家,我因私事误闯宝地,事一了结便会离开。”

老人往毯子里缩了缩,语气直接了当:“是你破了我的阵法?”

邵意微点头:“前辈阵法精妙,晚辈费尽力气才勉强找到生门。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体谅。”

老人叹了口气,“我的阵法又怎么能困住老鬼的亲传弟子?”自己和老鬼年轻时,相交不深,只是老鬼家娇俏娘子偏好木兰香味,而木兰较之玉兰,香气更为清淡雅致些,老鬼爱妻心切,四处搜寻。自己手上恰培了一株常绿花期长的夜香木兰,亲手赠之,又见他家娘子风华绝代,遂泼墨描一美人图,题之“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讨得小夫妻开怀,老鬼留了本奇门遁法密术,自己只看了第一页,觉得生涩费解又归还之。所以,只会这一阵,也是这一阵便困住了数十年想寻仇或是滋事的各路武林豪杰,偷得一片安宁……

邵意不知其中渊源,诧异的看着老人,来路被人摸清不敢大意。老人本来只是猜测,毕竟十来年未出谷,那时只是听说老鬼收了此生唯一一个徒弟,但见邵意这般反应,便是印证如他所想。

贯墨也大惑不解,这人三番五次非得清绸不可,自己派出的人得线报确是朝堂之人,原来是出自绿林啊。离扬一早就禀告,说是半夏已脱离险境,还是这人送来的,不仅毫发无伤,甚至在细心照料之下还胖了些。

离扬默不作声,贯墨挑了眉提醒:“前辈,初次见面时就是我们四人在马车内同行。”老人似有些印象,耗神久了乏了身子累极,摆着手此事便作罢,来了就来了吧,一把年纪了还需得和几个小辈计较这些?

好在几人都是话不多,除了骆锡岩聒噪了些,贯墨帮他涂了药又推拿了阵子,身子不疼了活蹦乱跳的在老人身边转悠。吃饭时小桌也围坐不下,粗茶淡饭蹲在墙角对付着,好像在比试定力,看谁能耗得过。离扬多次传音予贯墨,催促其赶往长生岛,邵意对清绸也是各种威逼利诱,清绸已确定是为了方子之事,便更自持邵意不敢动他,甩着脸子不将其放在眼里,铁口紧闭丝毫不透露,一双眼睛不离骆锡岩,提溜着。

待夜间睡觉时,清绸畏寒,在堂屋火炉边打着地铺,不需贯墨指令离扬就自动陪护着。老人看了邵意一眼,也许是奇阵被破,心中颇有不平也许是真的爱惜花草,嘱咐着不准压断心爱的梅枝,也不能践踏花草。邵意为难的看向贯墨和骆锡岩,谁知那两人心有灵犀地携手进了小屋,关门落闩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不给邵意留半点可趁之机。邵意无奈抬头看了房梁,正估摸着能否承重,老人扔了棉褥在清绸身侧,邵意只得与离扬两人将清绸夹在中间,三人并躺着,一夜无话。

第四十三话 众人齐聚,一锅炖了二

这日子表面安生内里风起云涌的过了三四天,骆锡岩也将心法记得七七八八了,开始随着老人端着木剑比划基本招式,摸、扫、穿、拦、刺学得像模像样。离扬带着清绸负责厨房里的一摊子事,时不时的或在后溪或是在林间,捕些野味绞尽脑汁地改善餐桌菜品,两人竭尽全力还每每不能如了骆锡岩的愿。贯墨还是每日为老人煎药针灸,可惜治标不治本,骨已变形,风烛残年。邵意是最不受待见的,顶着一张极厚脸皮,蹭吃蹭喝。

这日,几人正吃饭间,骆锡岩咂着舌吐着鸡骨头对晚饭品头论足,心道还是贯墨体贴贤良淑德上得了房梁下得了小厨房。突然,半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了进来,扑到贯墨怀里,差点打翻了碗,幽怨地哭着:“公子,你没事啊,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呜呜呜……你怎么不来找半夏,呜呜呜,半夏被歹人差点害的命都没了,呜呜呜。公子,你都不想念半夏么?”那乌黑大眼却是看着邵意的。

贯墨还未动作呢,邵意被那肿着的眼闹得慌了神,忙放了碗站起身,恨不得冲过来抱了那小人陪着一起哭。

骆锡岩起身湿了帕子拿来敷在半夏脸上,抹了泪,又粗暴的揉了几把:“难看死了,哭什么哭,你家公子好着呢。再说,半夏,你这脸比以前更圆些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你虏了去,果然是不中用光知道好吃懒做,看吧,又被送回来了。”说不担心是假,几日前贯墨说半夏回来了的时候还恐怕这孩子受了欺负,现在看来,他虽哭的难受,但其实安然无恙,骆锡岩的心也就放下了。

半夏被戳到痛处,从贯墨怀里爬起对着骆锡岩吼:“你……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咬死你!”两人遂打成一团,各自找贯墨评理,闹得不可开交。

邵意两眼直勾勾,目不转睛的盯着半夏,几人都看出些门道了。察觉那目光,半夏扭扭捏捏道:“看什么看,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再看还能反悔不成?”

贯墨伸了筷子敲半夏的头,假意恶狠狠瞪邵意,道:“说什么呢,他反悔我还不答应呢。怎么?这就想着负恩背主了?我可告诉你,你半夏的卖身契上可清清楚楚写的是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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