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对的时候,你已经自己买了油漆将屋子刷成了这样,并且还过了很久。”
“你们都没发现?怎么可能。”
“你又不许我们进你的房间,爸妈也不会不经过你允许就偷偷进去。这还是有次你生病了,早上很久没起来,他们担心,才开了门进来,结果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方远抽了抽嘴角,他也被吓了一跳好么,真是完全不想知道曾经的方远是个怎样的人了。
翻了翻屋里的东西,抽屉里放满了碟片,最下层的抽屉全是各式各样的套套,还有假什么什么,长长短短的居然好几个。
方远脸色发烫又尴尬的关了抽屉。
“咳,我不想看了,走吧”,方远捂脸,太惊悚了。
方严在后面盯着最下层抽屉好几眼,然后也跟着出了门。
放这么久,应该都不能用了吧。
24、朋友? ...
晚上吃饭,是王伯特意去附近买的家养土鸡,熬了鸡汤,炒了鸡肉。
王伯的手艺特别不错,方远吃得满嘴油光。
“哥,附近没有亲戚了么?”若是一个村的,无论远近,都应该有一些亲戚在。
“有,但是不很亲,都出了三服。”
“哦。”方远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躺在白被单上消食。
“来的时候看到了吧,西南那里有一片山头。以前我们最喜欢在那里玩,那边有条河,小时候去河边玩,你还差点掉进去了,都把我们吓死了”,方严笑着道。
方远听得也不由得笑起来问道:“谁救了我?”
“当时刚好有个大人在附近,跳进去将你给救了上来。”
“哥,我以前脾气是不是很不好,很坏?”,方远想到下午看到的他的房间,能将自己的房间弄成那个样子,心里到底是有多扭曲。
方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恩,那时候你太骄傲了,总觉得世界都围着你转,还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整天在外面撒野。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你们不是很头疼?”
“是啊,当然很头疼,因为我说过你两次,你就记恨上了,将我的床上全泼上水。结果那两天我就只能睡客厅”方严笑着,现在想想竟觉得非常好笑。
方远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若是他,大约会直接一巴掌上去,狠狠的教训一下。
“哥你没打我?”方远在白床单上蹭了蹭,总觉得枕头有些咯人。
“只是骂了你两句,我的床就遭了殃,要是打你,说不定你就拿着刀上来了”,方严笑得见牙不见眼。
方远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气度,才会忍住不生气。
摊上这样的哥哥,那个方远真是幸福。方远不由得感叹。
在老家直呆了三天,方严带着方远看遍了每间房间,好多屋子都是空的,因为家里少有亲戚会来。
临到快走的时候,家里突然出现一个访客。
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阿婆,阿婆年纪至少有□十岁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提着一个小篮子过来。
她的脚特别特别小,穿着纳得厚厚的千层底,那脚仿佛不能支撑住整个身体,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方远看她看的特别心惊,冲上去扶住她。
阿婆愣了一下,才拍着他的手坐下。
“听说,小严和小远回来了,都想不起多久没见过你们了。那时候新新跟小远还小,围着我叫阿婆,闹着要糖吃。可惜你们一走就不肯回来了。”
阿婆坐在矮凳上絮絮叨叨,那双眼睛浑浊不堪,让人疑虑她是不是还能看到东西。
“小严,这是给你的东西,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有回来,这个肯定有用,我找到的土方子”,阿婆拽过方严的手,将他拉到近前,从手中揣着的筐中,拿出一个用布包住的罐子。
“哥,是什么?”方远凑过来看。
阿婆抬头看了眼方远:“吃得好啊,都这么胖了。小严,远儿就交给你了,好好待他。阿婆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孩子就是太魔障了,魔障了可不好,可不好。”
方严沉默的将罐子收回屋,黑糊糊的罐子,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方远好奇的伸头看,也被方严给敲了回去。
“小严,新新好久都没回来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回来看看我,不然,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活得太久,也该走了。”
阿婆露出没牙的嘴,笑得满脸褶子。
方远一直想知道阿婆给了方严什么,可惜东西被方严捂得紧紧得,他什么都看不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严不由得露出奇异的笑容。
“哥,新新是谁?”方远问。
方严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含糊的道:“钱荣新。”
“什么?!钱荣新,他跟我们一起长大?他是我们亲戚?”
“嗯,他是我们二爷爷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