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朋友,十九岁那年认识的。”熏说。

“你说,把他送去警政署能拿多少赏金?”左翼忘乎所以地双眼冒金币。

熏敲了一下他的头,“做什么白日梦,他点点鼠标就能让你小命都没了。”

“开玩笑嘛,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啦。”左翼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话茬,然后他怔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这么依赖熏了?

无尾熊是不可原谅的!要改过!

“你很在意那臭小子。”唐威像是抓住了熏的把柄,笑眯眯地趴在沙发背上看着刚走出来的熏,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就要摇两下了。

熏看了他一眼,脱掉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口露出光洁的小臂打算做饭,“我的信息你就不要再执着了,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

“这算什么回答?”唐威气鼓鼓地追去厨房。

“唐威,我们是同伴。”熏以沉静的声音说。

杀手是不会轻易说这种话的,唐威的气焰在这句话落地的一瞬间瘪了下去。好吧好吧!他挠挠头,反正相处至今,熏的确帮过他不少——虽然是在要付给对方相应酬金的情况下。不过只要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一切都好办。

“明天下午是执行时间,我需要做什么吗?”唐威第一次跟随杀手出任务,心里有点紧张。

熏淡漠道:“别拖我后腿。”

“……”

晚上,左翼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他觉得心里有点乱,脑子里不断回想当初熏在海边对他微笑的样子,熏拆了人家餐厅的玻璃门把自己救出来的样子,熏推开办公室时一脸冷漠的样子……

自从哥哥死后,他就再也没想过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会保护他的人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熏只是在保护自己。左翼磨了磨牙,心里有点不爽快,总觉有啥不公平。

“为什么会叫熏呢?”左翼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模糊地喃喃着。

第二天一早左翼被王一的电话吵醒,对方表示准备在放学前跟费雷德闹点幺蛾子出来,左翼揉着惺忪睡眼说没空。他不想再跟费雷德打来打去了,虽然讨厌那家伙讨厌得要死,不过这段时间费雷德出奇的安静,左翼觉得费雷德就是自己生活中的老鼠屎,简单来说就跟暑假里学校布置的作业差不多等级,还是远离的好。

“好吧,委员长说下午去你家送作业,也好,被委员长逮到就惨了。”

王一悻悻挂了电话。

左翼心想还是自己去拿作业吧,老麻烦委员长,麻烦出感情来咋办。

中午跟熏在家吃过饭后就各自忙去了。

十二点四十分,帝国大厦门前熏戴着蓝色鸭舌帽,穿着一身快递员的服装,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印着‘国邦快递’的字样。

这是个入侵顾家之前的额外小任务,他要在一点前给唐威抢夺位于八楼某间办公室的一份秘密文件,然后在十分钟内到前街去和唐威汇合。

“你好,”熏热情地对门口的保安笑起来,“快递公司的。”

前街停靠在路边的蓝色跑车里,唐威调整耳麦,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他整瘫了大厦的监控系统。

熏的眼睛埋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他身边是不断向外跑去的保安,保卫部门终于发现了端倪,集结所有保安往底商赶,防止发生什么事。但事实上最危险的因素已经上楼了,熏面无表情地捧着纸盒,仰头看了一眼电梯跳动的数字,6……7……8……

叮——

电梯门开了,鸭舌帽下出现一双不符合这栋大厦档次的运动鞋,上面是一条纯棉运动裤。是顾客吗?视线被鸭舌帽挡着,熏看不清前面到底是谁。

“七楼和八楼监控系统已经修复。”那个人的对讲机中传出这样一段话。

“再小心点,注意底商!”是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

切,监控系统这么快就恢复了啊,唐威那混蛋在做什么啊?熏心里吐槽了一声,捧着盒子打算踏出电梯,前面的男人却跨出一步按住了熏的肩膀,“你,做什么的?盒子里是什么?”

怎么看都是可疑人物啊,半张脸都埋在鸭舌帽下的阴影里,身材修长笔直,一双手细致而白皙,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硬气势,作为一个快递小哥来说,反常得有点想不注意都难啊。

反正已经是八楼了。

熏拆开了纸盒,里面是精良的鲜花,男人眼神刚刚放松的一瞬间,盒子被熏扔了,他从鲜花中抽出了一把半米长的黑色猎刀,刀身烙着独特的银色花纹。男人甚至还没看清他到底从盒子里拿出个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倒在地上,喉间的伤口迅速爆出鲜血。

电梯开开合合,因为男人横亘的尸身而无法关闭。

熏漠然地抖开一条黑纱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摘下了鸭舌帽。既然监控已经恢复了,与其再压低帽檐,不如直接遮住面容比较好。

八楼的保安迅速后退,看着电梯里慢慢走出一个提着猎刀的男人,双眼蒙着一层黑色薄纱,犹如夜间的修罗。

熏的眼前好像蒙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他冷眼扫过那些战战兢兢的保安,确定目标后,提着刀往办公室走去。

保安们声声高呼来壮胆,毕竟面前的人一看就是动动手指就可以秒杀他们的全职杀手,杀手和保安,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熏单手按着猎刀,然后甩出去,锵地一声,猎刀稳稳插/入保安们脚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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