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了?”

“就算我不在身边,正常情况下他也不太可能会被抓住,也可能是他自己躲了起来。因为家族里除了叛徒,所以暂时不露面。”西萨尔猜想着说,“希望是这样。”

“叛徒?”律师琢磨着,“会不会是外面的人做的?比如桑德斯,那个莽夫和我们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西萨尔思忖了片刻,迟疑地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太可能,桑德斯要是有这么聪明早就不止那么点地盘了。他有点胆识,脑子就算了。”

“那会是谁做的?”

“谁获利最多就是谁做的。”西萨尔冷冷地说。

雕花铁门开启,轿车缓驰进细沙铺成的小径,绕过喷水池,停入车库。车外几个部下已经在等着了,他们都是最忠于伊利亚的西萨尔派部下,还没上楼,西萨尔就听到楼上会议室隔着地板传下来的争吵声。平时在教父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此时却一个比一个大声,自以为是权威无上。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西萨尔听到一声枪响。

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坠落在圆桌中央,砰然迸裂,闹得最起劲的几个老家伙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去,畏怯恐慌地看着首座上的男人瑟瑟发抖。

西萨尔看向桌子旁边唯一站着的男人——贝蒂诺·卢西奥。伊利亚的弟弟。

这个平时像只小绵羊一样的大男孩摘掉了粗框眼镜,梳起头发露出额头和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西萨尔还以为是看到了当年的老教父塞拉菲诺。贝蒂诺把握着枪的手按在桌上,一字一顿响亮而清晰地说:“你们得明白,这个地方姓卢西奥,我哥不在,那就由我来管。”

没人敢提出异议。西萨尔忽然想到当年,老教父突然身亡的时候,年轻的伊利亚也是这样慑众的。

但现在很明了的是,伊利亚不在了,谁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贝蒂诺很快注意到站在门口一身戾气的西萨尔,看了过去。

西萨尔读懂他不屑的眼神,是在说:你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伊利亚的一条狗。

纵是见多识广的黑市女医生凯莉在见到伊利亚奇特的身体构造时,也不禁大吃一惊,在进行治疗之后,她对一直守在旁边的亚当说:“出去啊,让他安静休息一会儿。”

“可以说是‘他’吗?应该是‘她’吧。”亚当纠正说。

凯莉拨了拨栗色大波浪卷发,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耸了下肩膀,“随便你,这个病人是个双性人,很难说他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性腺生殖器及性征兼具男性和女性的特征,我以前也只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案例。”

“所以他为什么昏倒?没事吗?”亚当问。

凯莉细心地回答说:“——你在做床上运动的时候温柔点,多用点润滑剂,他并不能算完全的女人,那个部位发育的不够成熟,以后不要再这样乱来了。”

亚当松了一口气,认真肃然地点点头,紧皱的眉头泄漏了他懊悔的情绪。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看到亚当那么在意的模样,凯莉挑了下眉毛,涂了红色唇膏的嘴唇微微勾起,揶揄地说:“我以为你最喜欢胸大腰细的准则到死不变呢,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亚当的老脸几不可查地红了,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外发问:“双性人,那他可以变成女人吗?”

凯莉想了下,不确定地说:“也许可以,是有变性手术,但是危险度太高。”

亚当询问:“有这样的手术?是怎样的?要多少钱?”

凯莉受不了地说:“好了,大老板,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但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是所有患者都可以接受手术的人,就算可以,也得注射激素一两年,之后再进行手术。”

亚当是个大老粗,不是很懂,但他大概明白是得先吃什么药,于是问:“你说的‘激素’你这有卖吗?”

凯莉愣了下,为那个漂亮的双性人默哀两秒,真是可怜,然后回答:“有,要多少?”

钱货交易结束,亚当是她的老情人也是老主顾,凯莉也懂规矩,她不会向外泄露。她猜想亚当会带着他的新情人回拉斯维加斯,但是这不是她该问的,她要做的就只是收钱办事紧闭嘴巴而已。

伊利亚发起高烧,一路颠簸都未曾醒来,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憔悴而柔弱,有时嘴里还会冒出几句含糊的呓语。

这算安静而柔软的时间里,亚当想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应当理解伊利亚。伊利亚也就是嘴上不客气一点,其实本质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肯定是故意装作这样高傲好把人拒绝的远远的,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伊利亚的秘密呢?

伊利亚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再次醒来,比上回的情形是好多了,这次是在柔软的床上,盖着被子,身上的衣服也很舒服。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蕾丝花边的衣袖,伊利亚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接着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瞧见了套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女式睡衣,点缀装饰着蕾丝和缎带。

他接着看到了脚踝上铐着的铜链,另一边固定在床腿。

伊利亚赤脚走下床。

他卧病在床这一段时间,突然下床有些觉得双腿无力,差点跌倒,步履蹒跚地一步一步拖着铜链走到落地镜前,看到了镜子上的人,轻薄透明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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