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不说话了?电话没费了?我待会儿去给你烧点儿纸。”

季子凌无奈道:“妈,我没死。”

“诈尸了?”

“……”

十分钟后,他终于挂掉电话,满脸无奈的表情。

厉扬走过来:“走吗?”

季子凌跟着他出门、上车,他跟他妈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套房,地方还算闭密,方便说话。一路上厉扬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就连季子凌这么粗神经的,也终于发现厉扬有点儿不对劲儿。那种总是似笑非笑懒洋洋的表情没了,最近别说威胁挤兑他跟他对骂了,连话都很少说。看起来真有点儿霸气侧漏的总裁范儿了。偶尔他感觉脊背发寒,每每回头都能看到厉扬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看。

这不,摁电梯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季子凌火速回头,厉扬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季子凌皱眉:“别看了,再看我把你吃掉!”

厉扬说:“就你那小身板,我吃你还差不多。”

季子凌:“……”

自从发现栽在这么一只小破鸟身上,厉总裁就自己跟自己别扭上了。

每每看到小破鸟那痞子德行,就十分无法直视自己被狗吃掉的审美观。但他偏偏管不住自个儿的目光,不管何时何地,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黏在小破鸟身上。

可小破鸟竟然对他全然无视,不是忙“事业”就是忙报仇,偶尔摸一下百分百摸一手鸟毛。

厉扬忍不住咬牙切齿,既想把他暴揍一顿,又想把他压倒吃掉,可是偏偏两样都不能做。那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还是季子凌第一次对他的目光有反应。这么大的心,这么粗的神经……厉扬磨牙,正想再说点儿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到了。季子凌没等电梯门全开,就从缝儿里钻了出去。

厉扬:“……”

都在一个上流圈子里,厉扬见过季国安很多次,但季子凌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见。

夫妻俩感情不和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凡是季国安出席的场合,就从来不见姚娇娇的身影。

厉扬微笑着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厉扬。小季的朋友。”

对面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大眼睛长睫毛,跟小破鸟有五六分像,身材高挑,皮肤保养得也不错,虽然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一点也不显老。

“你好你好,”女人笑道,“不要客气。凌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厉扬:“……”

人母子俩聊天,厉扬就去套房的厨房烧了壶水泡茶。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聊天声,女人拍桌子,愤怒道:“什么?是鲍华庭那狗x的害死你的?老娘弄死他!”

厉扬:“……”他终于知道小破鸟的“奔放”气质从哪儿来的了,妥妥遗传啊。

“早说让你不要搞基,你偏不听,这下报应来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季子凌:“……”好像你儿子也是男人。

“你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你个教训也好。过几天妈给你介绍个好女孩儿……”

“妈,”季子凌打断她的话,“我有个事儿求你帮忙。”

“起开!有事儿找我帮忙想起我来了?之前那么长时间连个信儿都没有,害我白哭好几场眼睛都肿了!……说吧什么事儿?”

“之前那不是怕吓着你嘛。”

“吓着我?能吓着我的事儿还没生出来呢!行了有话快说!”

厉扬听着母子俩亲昵斗嘴,听着小破鸟在那儿撒娇,心里总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要是小破鸟哪天在自己面前也能那么乖就好了,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在我怀里撒娇的!

厉大总裁暗戳戳地想。

烧好的水晾到八十度,茶叶用温水洗一遍,然后注水冲泡。泡好茶,拎了茶壶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那女人大惊小怪道:“什么?你让我再生一个?老娘光生你一个兔崽子就痛掉了半条命,再生一个,门都没有!”

季子凌:“谁说要你真生了?衣服里塞个枕头假装怀孕就行了。”

女人:“……”

跟鲍华庭混了两年,虽说糊涂得本质都没看清,但对鲍华庭的个性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人有很强的占有欲,到手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吐出去。

你不是伪装季国安的独子,想要独吞家产吗?那就让你不再成为独子。如果他老娘再次怀孕,对鲍华庭“继承人”的身份将是很大的威胁。试想季国安正当壮年,如果有了名正言顺的孩子,谁还会把家产留给一个没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私生子?

他就是要逼鲍华庭狗急跳墙,谋害自己的“弟弟”。就算是犯罪未遂,也够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的了。

这办法季子凌跟厉扬商量过了,厉扬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他会保证他母亲的安全。他从小混到大,做事向来简单粗暴随心所欲,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过他那已经锈死的脑瓜,所以绞尽脑汁也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他也没跟厉扬商量的意思,给他面子是因为那货还有利用价值,难得不用他开口厉扬就给了承诺,利用起来真是不要太顺手。

其实厉狂犬病有时候人也还不错啊。

事儿谈完,女人突然好奇了:“儿子,让我看看你的鸟样儿呗?”

季子凌:“……”

感觉到他妈的手在他羽毛上摸来摸去,季子凌心道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娘们儿,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哭。不过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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