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剑起的狗又开始吠了!”对方应当是开了免提,说话的同时手指也在噼里啪啦地按键盘,“反正咱们帮的大都是妖怪,精力无限,我就不信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一直怼打不散他们!”

顾北方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个熬一晚上第二天脸色就惨白得吓人的花妖,没有接这句话。

“你有什么事啊?没事我挂电话了,正打得起劲儿呢!”林危有些不耐烦。

“你说现在的妖界和天界,有多少是清楚我涅盘之前发生的事情呢?”

“怎么,你想打听你涅盘前的事儿?”

“我觉得那棵小向日葵一定和之前的我关系不浅。”

顾北方说这话时黎深忽然动了动,又将一片叶子搭在筷子上,像是双手合抱。

“天界那边没有能打听的人?”林危奇道。

“我涅盘时正逢天界和魔界开战,死伤无数,天界算是经历了一次大洗牌,知道我之前的事的不会太多,而且也都是不好撬开嘴的家伙。”顾北方跷起腿,将手机换到另一边,拿筷子的手也换了一只,“所以得求助一下妖界。”

对方沉默了一阵:“老妖怪们大都行踪不定,但据我所知,西南桃花一族的长老一直守护在他们的领地里。这位长老活了上千年,可能听说过你的事,你上那儿碰碰运气。”

顾北方:“好,谢谢。”

林危:“哎谢啥谢,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顾北方就这样拿着根筷子在黎深身边坐了一晚上。

东方太阳升起时,向日葵也跟着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轮红日,而是顾北方的脸。黎深整株向日葵都有些懵,他连忙放开卷着木筷的叶子,将正面朝向东方,装成自己只是一株普通向日葵的样子。

“我知道你醒了,起来。”顾北方用筷子尖撩了撩向日葵的叶子。

愚蠢的凡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黎深在心里默念。

筷子尖轻轻地绕着向日葵叶,一点一点地将绿叶卷起,然后反向抽开,叶子的塑形性很好,现在变成了女孩子们喜欢烫的梨花卷。“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只花妖,别装了。”

“那你不早说!”花盘猛地一扭,黎深抬起一片叶子,指着顾北方鼻尖。

“因为逗你好玩啊。”顾北方耸肩。

黎深“哼”了一声,“你也是妖怪?”

顾北方只笑不答,黎深当他默认,花茎往前微倾,“那你是什么妖?”

“不告诉你。”

顾北方开始对黎深的另一片叶子动手,黎深愤怒地将筷子从对方手里打掉。

“不就是修为高、隐藏性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黎深将叶子全都收好,贴在自己的花茎上,“看你这样应该好几百岁了吧,顾北方爷爷!”

“你叫我什么?”筷子被顾北方重新拿回手中,他作势要打黎深,后者将花盘一缩,根从土壤里拔出,撒腿跑进客厅。

“爷爷再见!”黎深扬声道,话音落地时人已出现在楼道的电梯前,他化成人形,打算按电梯下楼,但发现身上有些凉。黎深惊恐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顾!北!方!”黎深咬牙切齿地化出原身,回到顾北方面前,“你为什么要扒我衣服!”

“你自己脱的,不关我的事。我还很好心的帮你把衣服洗了,现在正在你头顶晾着。”顾北方语气无辜,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我自己脱的?”黎深声音颤抖,他将视线移到头顶的晾衣架上,又重新看向顾北方,“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顾北方是长得好看,可是个他一摸就浑身难受的大魔王,搁平时他从来是有心没胆,难不成趁着喝醉了酒……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可能对顾北方怎么样,生理条件上不允许。想到这,黎深悬着的心放下来。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昨晚你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该惊慌的是我好吧?”顾北方面不改色地杜撰剧情。

黎深瞬间炸毛,“脱衣服怎么了!睡觉当然要脱衣服!”

“原来你是想和我睡觉?”顾北方表情大变。

excue?这个人戏好多!

黎深闭眼又睁开,尽力让自己平静,“我不想和你睡觉,也不是很想和你说话……”说完黎深隔空将自己的衣服收下来,顶在头上挪向洗手间。

顾北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昨晚洗完衣服后不脱水,这样黎深就没法换回自己的衣服了。

穿戴整齐后黎深从洗手间走出,顾北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深纠结了会儿,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顾……”老师和爷爷这俩词刚到喉咙口就被咽下去,最终黎深冒出四个字,“顾大兄弟!”

“叫我名字就行。”顾北方强忍住笑意。

“我昨天没干什么影响不好的事吧?”黎深小心翼翼地问。

“你在我面前突然脱衣服,还欺负我家风信子。”说后半句时顾北方冲阳台扬了扬下巴。

黎深往落地窗外看了眼,那盆风信子里的土壤很新,他约莫能想象出是自己喝醉了占了人家的坑,顾北方心疼花赶忙把风信子救了出去。

“那我没乱说什么吧?”黎深转回头。

“没。”顾北方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黎深松了一口气。当年大一上学期期末过后,他们寝室四个人聚餐,据说黎深喝醉后骂了顾北方整整一宿,因为试卷出得实在是太难了,他很有可能挂科。

接下来是最严肃也最严重的问题,黎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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