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前往学校宾馆,一路上有说有笑。

抵达宾馆后,柳云舒见汤锦程与卡尔普兰丁格相谈甚欢,估计姥爷压根儿想不起来打电话给姥姥,便向大家打了声招呼,牵着杜学谨的手离开了。

汤锦程目送着两个小不点远去的背影,感慨道:“我这个外孙,比我还周全。其实,我真不需要担心什么。不过,一想到他还不满6岁,又忍不住会担心。让大家见笑了。”

卡尔普兰丁格表示自己有个早熟、独立的孙子,很能理解汤锦程的心情。

不过,他的孙子不愿从事音乐事业,反而整天埋头倒腾计算机,害他后继无人。

想到汤锦程刚才强调《雨》和《心》这两首作品的主要创作人是柳云舒,他不禁艳羡道:“你真幸运,有个能够继承你音乐梦想的外孙。我要收他为徒,你不会介意吧?”

“求之不得!”汤锦程开心地应和道。

柳云舒找到电话机往家里打电话,被早就等急了想要出门寻人却又怕出了门与家人错过的何韵玲好一通数落。

他只说跟彭克念接待的美国访问团遇上了,被叫去弹了一会儿琴,没提被人邀请出国留学这事。

柳云舒挂断电话后,杜学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不打算去美国?多好的机会啊!”

柳云舒摇摇头,实话实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想跟你分开。也不想姥姥、姥爷为了我改变现在的生活,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累。我对个人前途没有太多期待,找到你之后,剩下的心愿就是帮姥爷圆个音乐梦。这个梦想,不一定非要出国。”

“我觉得,你既然有这样的才能,就应该努力站在最高峰。上辈子已经错过了,这辈子应该更加珍惜才对。”杜学谨劝解道。

“咱俩有共同的空间,可以约好时间同时进去,能够经常以意念形态见面。

“曾姥爷他们不必跟过去,可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我天天过来上课,会一直关注他们的情况。你尽管放心。

“去吧,既然要帮曾姥爷圆梦,干吗不圆个最大的?我支持你!”

柳云舒知道年轻人有抱负,与自己这种历经风雨归来,只想全家团聚、平安喜乐的心态不一样,便没有多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云舒在两桌人的见证之下,拜卡尔普兰丁格为师。

有了师徒名分,他呆在国内便能接受名师指点,更不急于出国了。

散席后,他向汤锦程、杜学谨表示不愿出国,遭到二人联合反对。

回到家后,汤锦程快言快语地将留学这事一说,何韵玲当即表示,千万不可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老两口的意思是要跟随柳云舒出国、方便照顾外孙,柳云舒却坚决反对。

双方你来我往,杜学谨从中调和,最终达成一致意见:柳云舒独自出国留学。

汤锦程立马打电话给卡尔普兰丁格,告知最终决定,恳求对方帮忙照顾柳云舒。

卡尔普兰丁格开心地邀请柳云舒住在自己家中,承诺一定会像照顾亲孙子一样照顾好柳云舒。

汤锦程大喜,对卡尔普兰丁格感恩戴德。

柳云舒见卡尔普兰丁格如此照顾自己,心里感动,也不纠结被逼出国这事了,只想尽快出人头地,报答对他寄予厚望的众人。

傍晚,杜承运下了班过来接杜学谨回家。

路上,他见次子精神萎靡,关切地将其抱到怀里,柔声询问原因。

得知柳云舒凭借非凡表现征服美国伯顿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卡尔普兰丁格,即将前往美国留学,他暗叹这个音乐神童果然不同凡响。

“云舒哥哥得到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这副模样,跟蔫茄子似的?”

杜承运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杜学谨的小鼻子。

杜学谨抬眼望着杜承运,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高兴,但是,我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他每年至少要回国一次吧,到时候不就见到了?”杜承运劝慰道。

杜学谨摇了摇头,愁眉苦脸。

“他不回国,都是家里人过去看望他。”

“你要是实在想他,爸爸可以带你去纽约看他。”

杜承运心疼儿子,主动做出承诺。

“真的?”杜学谨双目放光。

“当然!”杜承运说道,“每年暑假去一次,爸爸说话算话。”

“寒假也要去,每年两次。”杜学谨立马得寸进尺起来。

杜承运见次子来了精神,笑着答应了下来。

杜学谨抱住杜承运的脖子,在其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甜甜地说道:“谢谢爸爸,我最爱爸爸!”

杜承运轻易地被取悦了,搂着次子响亮地回亲了一口,笑道:“不用谢,爸爸也最爱你!”

回到家,杜学谨寸步不离地跟着杜承运,一见周映秋靠近就立马像只小猴子似的爬到杜承运身上,把周映秋气得够呛。

临睡前,他死活缠着杜承运不肯撒手,成功将父亲弄到了客房睡觉。

这一晚,他又做了被老虎咬的噩梦,被杜承运及时唤醒,哭闹了一会儿,继续入睡。

第二天早晨,他照例缠着杜承运,被急于上班的后者亲自送到汤家。

晚上,跟着父亲到家后,他继续缠着父亲一起睡觉。

夜里,他照旧做噩梦,照旧哭闹,然后蜷缩在父亲怀里接着睡。

如此持续多日,到了星期六晚上,周映秋见次子依旧缠着丈夫同床,再也忍耐不住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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