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侍郎贪污修桥的公费去嫖妓,结果自己反而被坑,赶路过桥时把他和儿子的手都跌折了。

很快,这个人就被大家对应到了当朝工部左侍郎身上,事迹一时广为传颂,不少人还以为真有位侍郎坑到自己,折了手。

周惠林他爹莫名其妙膝盖中了一箭,被御史参了一本,导致太后训斥了他一顿,极为恼怒,又不能把张山人怎么样,只是心中极为不解,自己那点破事儿怎么还被编成了故事。

周侍郎也是个机灵人儿,自己在家仔细琢磨那个故事,终于找到了疑点。编故事就编故事,除了他别的角色大多都含含糊糊,唯有个三儿子,是清楚点了出来,还着墨了几句,这就不对劲了。

周侍郎几个儿子中,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出仕了,要点不点他们,反而点他那个还在上学的三儿子?

于是,周侍郎又去查了一通,发现他这个三儿子成日就是逃课打架,上街欺压良民。周侍郎一下子就明白了,绝对是他儿子得罪了人,进而坑了爹。

周侍郎气不打一处来,要把周惠林抓来拷问一番。谁知周惠林已先被八王家的混世魔王揍了,据说是八大王家袖子和腿都断了的找到周惠林,俩人一个断腿一个折手。

然而赵允迪肯定是金贵一些,周惠林不敢还手,被狠揍了一顿。

如此,一打听,原来周惠林的手根本不是像他对家里说的那样,跌折的,而是因为欺负人家弟弟被打折的!更不用说前些日子,还和书院的同学当街斗殴,得亏开封府没有抓人……

周侍郎差点气晕过去,知道自己都是被儿子坑了,遂把周惠林抓来再打一顿,然后锁在家里,起码一年半载不准出门。

周惠林一腔怨念没处报,锁在家里养伤,差点没气吐血,而且因为结仇太多,一时竟不知该恨谁。

……

一根手指也没有动,却大仇得报的云雁回盘算把张山人和他弟子们请去吃顿饭,这次张山人可算是出了大力。

七夕时卖磨喝乐,利润最后算下来也有了十几贯,了然那边的钱原本就用稿费还了一部分,如今更是还完了,还剩下不少,因此十分大方,心里爽啊。

地点由张山人定,他却是把地方选在了妓院。

云雁回毕竟是现代人,刚听到是去妓院时,不免有些异样。但是想想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张山人也不可能那么没分寸,估计是另有原因,便答应了。

张山人先走一步,云雁回到时,张山人的心腹弟子带着他,从朱家桥瓦子出去,下了桥,是南北斜街,两街皆有妓院、

因为瓦舍的演出快要开始,人流量正是最大的时候,小八便恭恭敬敬一伸手,递给了云雁回:“叔,您拉着我的手。”

云雁回不大好意思地伸手,牵住了小八。

小八将他牵到一家妓馆门口,方要进去,开门的小厮笑吟吟拦了一下,“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上院街还带儿子来的。”

第29章 下不去的辈分

“哥, 您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上院街还带儿子来的。”

云雁回:“……”

小八一巴掌拍在小厮脑门上,“胡说什么呢你,我师父已经到了吧?这是我师父的小兄弟,我都得叫叔!”

“原来是张先生的兄弟, 小的失礼了。”小厮捂着脑袋, 讪讪一笑, 把身体挪开了。

小八瞪了他一眼,越发小心,弯腰托着云雁回的手,“叔, 仔细门槛,您跨跨看。”

那一副仿佛云雁回跨不过他就要抱过去的样子,让云雁回看了真是心塞。

古代的门槛也真是高,云雁回迈着短腿跨了过去, 感觉自己就像穿到了慈禧身上, 被人搀着的感觉怎么那么别扭呢?

虽是妓院, 但是内里和寻常大户人家没有二样,也不见妓女随处走动,只有隐隐的丝竹乐声传入耳中。

宋朝的商业极为发达,sè_qíng业也是随之繁荣。教坊司中有官妓,是有官府认证的。达官贵人家中豢养了家妓,招待客人,或自娱自乐。市妓则是最多的一类,自幼被卖到娼楼妓馆中进行培养。还有一种私妓,就是自己在家接客。

前三种大多有较高的文化修养或者是技艺,绝非专门陪睡,官员更是不被允许过夜,更多的时候,她们是参与到主流人士的社交之中,还包括参加各种官方、非官方的文艺表演。

陪酒,就更是常见活动了,很多酒家都是和娼妓有合作关系的,请她们帮忙卖酒。但凡门前挂着栀子灯的酒楼,便代表里面有娼妓可就欢。

这栀子灯是红色的形状略长的灯,云雁回一开始了解到的时候都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红灯区”了吧……

大相国寺作为汴梁最繁华的地带,周围就遍布妓馆,云雁回对于妓女们浓妆艳抹,临楼等待酒客召唤的场景一点也不陌生。

但是,要说什么来往,就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其中的潜规则,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云雁回在市井“闯荡”也好几年了,什么商贩、艺人都说上几句话,唯有这个行业的人,他是完全没有交情的,但如果要在汴梁混,她们其实是很重要的。

不过其实,到了一定的年龄后,身边的人便也不会忌讳,就将慢慢的认识到这个群体了。

……

小八熟门熟路地把云雁回领到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里头便有人开门,是小八的师兄弟,冲云雁回问好,将他迎了进来。

张山人已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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