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恒将书扣在桌上,头趴了下去,全无看书温课的情绪,脑子里只有他,只有他……

大约十分钟后,朱慧林端着水果甜羹进来,见齐子恒恹恹地头趴在桌子上,还以为他不舒服,忙放下托盘,慌张地用手去触他的额头,说:“子恒,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没精神的样子?”

齐子恒连忙坐好,说:“刚刚有点犯困,所以趴了一会儿,现在好了,我要开始学习了。”

朱慧林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头,说:“要是不舒服,就和妈妈说,别自己硬挺,就怕小毛病闹成大毛病,反而耽误学习。”

在朱慧林慈爱的目光中,齐子恒吃完了一碗水果甜羹,终于把妈妈打发出去了。

齐子恒这才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唾弃自己:为了个男人心里怦怦直跳,茶不思饭不想是为那般?我又不是同性恋,自作多情干什么?

不过,大律师神龙见首不见尾,自那一天后就像鱼儿沉入水中一般,再不肯浮出水面,叫齐子恒又忍不住自嘲,就算我是同性恋也是白相思,人家大律师肯定是阅人无数,哪里还记得我这么个无趣的小男生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挑逗别的美女或是帅哥去了,反正他长得好又会说话,甚至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把人撩拨得魂不守舍了。唉,还是洗洗睡,明天早早起,起来读英语背古诗,下周有区里的水平调研考试呢。

第9章

其实,齐子恒那妄自菲薄的揣测是大错特错了,周安弼岂止是记得他,简直就是念念不忘,可是,大律师实在是太忙了,完全挤不出谈恋爱的时间来。

本来就有一堆案子要打,这里又经一位熟人介绍,周安弼和一家大公司搭上了关系,做了那家公司的法律顾问,紧跟着那家公司就计划着要去主板市场上市圈钱,他身为法律顾问自然是赚钱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是诸事缠身,忙得昏头转向,几乎到了恨不能晚上睡觉都睁眼,只争朝夕的地步。

这一天晚上又有饭局,请客的是就是这一家大企业的老总,来的人都是几位法官还有相关单位的人,桌上的美味珍馐就别提了,生猛海鲜之类的几乎就没什么人吃,桌上的人都忙着拉关系敬酒什么的。

八零年产的茅台酒在这里一万多一瓶,开了五瓶,每个人喝个几两下去,原本端着的架子就放了下来,带着点微醺的醉意开始称兄道弟,酒桌上如此这般应酬应酬,私下里交易就随之达成,所谓的具有天|朝特色的酒桌文化,呵呵。

男人们的闲话说到最后都是要落到女人身上的,色|情笑话一个接一个赛着说,说得后来男人们的眼神都变了,里面的淫|邪意味一望而知。请客的大老板很识趣,马上说饭后诸位都去楼下的娱乐城,会有余兴节目。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有小姐可以女票了,还不用自己花钱,都高兴了起来,将杯里的酒干了之后就呼朋引伴地坐电梯往楼下走。

周安弼落在最后一个,他礼貌而疏离地微笑着,对办招待的老总说:“不好意思,刘总,我这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今天谢谢款待了。”

刘总拉住他的胳膊,热情地说:“周律师别走啊,大家伙儿都在呢,等会儿问起来,还说我这面子不够大,留不住人呢,呵呵。”

周安弼退后一步,不露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客气而坚决地说:“不了。我真有事。”

刘总面露遗憾之色。

要是以前,周安弼还不能这么不合群,毕竟这一群人都是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人,记得刚刚当上律师那会儿出来应酬,周安弼又不想打出家里的招牌,想要凭着自己的本事闯闯,在类似的场合往往如今天这般被硬塞小姐,美其名曰“独乐乐不若与众乐乐”。那时候刚出道不好玩另类,也不想叫别人知道他与众不同的性向,周安弼只好忍了,把小姐领回屋去,叫她给擦皮鞋,然后打发走。

而现在今非昔比,周安弼已是本城名嘴,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了,不合群就不合群,老子嫌脏不行啊,谁又敢怎么样?

刘总又说了些客套话,见留不住周安弼,便笑着说:“我知道了,周律师年轻有为,身边美女如云,一定是看不上这里的风尘女子,嫌脏是不是?不像我们半老头子,只要是个美人儿就可以。那算了,我就不留你了。哎,对了,说起来,周律师还没有结婚吧?有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要是没有的话,我倒可以介绍一个。今天算了,改天吧,我给你打电话。”周安弼打着哈哈撤退出来。

周安弼脱身出来,快步走到付三楼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之后,从车右侧的储藏盒里拿出抽取式湿纸巾插手,足足擦了几张纸巾才作罢,随后发动了汽车,满脸厌弃之色地驶离了这个看似纸醉金迷,实则藏污纳垢的地方。

开着开着,周安弼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到了齐子恒的学校附近,将车停在校门口外面的一棵大树下,锁了车,往学校里张望。

教室全是黑的,唯有操场上亮着一盏射灯,映出跑道和球场,白天人满为患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的。

咦,原来这所学校不上晚自习啊?那就没机会遇见他了。周安弼锤了锤自己的头,哑然失笑:真是昏了头了,妹妹安琪不就在这一所学校上学吗?妈妈当时还说学校不上晚自习好,免得她一个女孩子跑来跑去地累,就算有司机接送也麻烦。

怎么想到他就总是犯低级错误,屡屡“关心则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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