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忧听得一愣一愣的,弄不清楚陆万劫的脑回路,尤其是那个什么新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吗!

眼看陆万劫要走,林无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哎,你别去啦,我谁也不想见。”

陆万劫困惑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继而又认真地说:“你放心,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过来。”:

林无忧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临死前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于是厚着脸皮说:“我就想要和你交往……”

陆万劫蹙眉:“别胡闹……”

林无忧有点生气,他摔开陆万劫的手,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撒娇兼撒泼的气势,大声说:“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交往!你刚才都说了要答应我的,现在又说话不算数,臭男人,大骗子!”

陆万劫自成年以来接触的都是军队里那些粗犷彪悍的战友和社会上市侩俗气的同事,从来没见过这样娇气又暴躁的,一时间心里又怜又爱,又觉得哭笑不得。

忽然一辆黑色的悍马从道路左侧疾驶而过,眼看就要碾过无忧的身体,陆万劫飞扑过去,将无忧拉到自己怀里。无忧惊魂未定地转身,那辆车险险擦过自己的衣服下摆,扬长而去。他气得要开车去跟人家火拼。结果身体跳起来,脑袋撞着陆万劫的下巴,发出清脆的咔吧声。

无忧摸了摸脑袋,连连道歉,又笑着去摸陆万劫的下巴。

陆万劫下巴和脸颊上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青色胡茬,很是扎手。无忧心想他的胡须倒是长得快,自己的胡子通常三天才刮一次。

他正愣神的功夫,陆万劫握住他的手指尖,重新将他抱在怀里。像一只大狗熊在怀里藏了一朵小玫瑰似的。大狗熊羞嗒嗒地说:“你刚才那些话,都是认真的的吗,我答应你了,你别生气了。”

“额……”林无忧想说,我就是说着玩玩。其实陆万劫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清秀斯文的柔软少年,而陆万劫显然是另外一个极端。

陆万劫激动地抱着他,两手犹犹豫豫地,有点不敢乱放,下巴亲昵地蹭着无忧的头发,他声音微微带着一点颤抖:“我喜欢你很久了,忧,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林无忧愣了一下,然后双手紧紧地环住陆万劫的腰,这个大个子的肌肉可真硬。

“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林无忧轻声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两个人开始了冒险流浪的生涯,这篇应该是不虐的啦,第一次写这么纯情的攻,好激动啊(搓手)哈哈哈。

我星期六在外地,不能按时更新了呢,抱歉。

☆、加油站一夜

烈日炎炎,郊外宽阔的公路上荒无人烟,草丛里倒是散落着粘稠的血迹和尸体,几只秃鹫盘旋在空中,徐徐落下,刚啄了几口,又被行驶过来的一辆破车惊飞,在空中嘎嘎乱叫。

林无忧推开车门,一手搭在额头上遮太阳,另一只手扶着车顶,气喘吁吁地站定,他眯着眼朝天看,有些害怕地地嘀咕:“那些东西不会叼我们吧。”

陆万劫跳下车,走向旁边的加油站,随口说:“不会,它们不吃活人。”说着,敲了敲加油站窗口的玻璃,里面肯定是没有人的。他去办公室里找了一张磁卡,拿起软管给自己的车加油。

虽然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但是加油站依旧正常运转。汽油从地下的储油库流入车内的油箱,空气里散发着汽油味。

陆万劫单手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白色的水壶,扔给林无忧:“忧,去接满水。”

林无忧四处环顾了一下,到远处厕所前面的水龙头那里装水。

他们要走很长一段路,因为高速路和铁路都不能走,他们要开车沿国道往西北走,一路经过河南、山西、甘肃一直到新疆。

目前他们才刚走出河南地界。他们还是驾驶那辆破了玻璃的别克车。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许多性能很好的车辆被抛到路边,但是要么引擎被野兽破坏了,要么里面放置着爬满了蛆虫的尸体。

两个人给车子加满了油和水,坐回车里的时候,肚子又饿了。他们带的那点面包早就吃完了,但是沿路一直荒芜人烟,找不到一点食物。

陆万劫发动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无忧斜靠在后排的座椅背上,身体慢慢下滑,最后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在座椅上。

无忧瘦了很多,头发倒是越来越长,乌黑浓密,几乎盖住了眼睛。苍白的脸瘦成了巴掌,细细的手腕从衣服里伸出来,宛如葱管玉竹似的。

陆万劫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又软又瘪,真让人心疼。

“饿了吗?忧。”

林无忧动了一下身体,昏昏沉沉地握住陆万劫的一根手指,勉强应道:“困。”他的手指细而凉,带着一点汗意。

他这并不是困,而是身体状况恶化。陆万劫也知道是这个原因,却不点破。从他手里抽出手指,陆万劫起身走到郊外的农田。

如今是夏季,田野里一片绿油油的玉米。根茎强壮,叶子繁密,但和普通玉米不一样的是,这些枝干上的玉米棒非常非常大,跟橄榄球那样大小,几乎把玉米秆压弯。

这种怪异的玉米棒,正常人吃了肯定会影响健康。但是对于那些深受核辐射灾难的人来说,吃这些东西已经无所谓了。一个已经患了癌症晚期的人,会在意自己吃的米粉里有没有塑化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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