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老海死死拦住,恐怕吴邪又冲了上去。

“我干你大爷的!看不惯老子你直说,别他妈毁人姑娘声誉!”

“哈,大家都看到了吧!”吴邪的反应简直正中下怀,皮包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要不是有什么□□,他会把那女人护成这幅模样?”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忽然被推开,原来是执勤的助教闻声走了过来。

“都在闹什么?我看你们又欠练了是吧?”

吴小三爷嚣张跋扈从不收敛,大家有目共睹,菜鸟们的情绪都被皮包刚才那席话煽动起来,一时竟然连助教都镇压不下来,闹到最后终于把正主儿都惊动了,直到张起灵和陈雪寒走进来,偌大的仓库才稍稍安静下来。

吴邪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人,想起今早两人的不欢而散,重重地冷哼一声把脸别开。

陈雪寒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吵什么?”

一个人顿了顿,自恃有理,声音洪亮地高声道,“报告,我认为编号三八没资格站在这里!”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余的菜鸟立刻七嘴八舌附和起来,吴邪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这时候王盟一瘸一拐地挤进来,慌忙解释道,“陈教,这一次真的是他们先挑起的事端,和编号三八无关!”老海也一个劲地戳他,“快跟陈教说啊!”

吴邪的态度反而愈发强硬起来,甩开老海的手径直走到皮包面前,突然毫无征兆地把帽子脱掉,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扔到他的身上。

皮包被砸了个正着,也不还手,做足了受害者的模样。菜鸟们的火气再一次被吴邪的态度激怒,几乎不约而同地大声喊道,“报告,请教官公正判决,编号三八根本不配留在这里!”

“编号三八一再扰乱纪律,训练营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编号三八连军人都不配当!”

吴邪猛地扯高嗓门,“说完没有?!”

小三爷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怒气,众人被他这么一吼,气势竟然短了一截,一时间没人再敢出声。吴邪麻利地解开扣子,很快就把作训服脱下来,重重地砸向那群愤愤不平的菜鸟,紧接着是里面贴身的军绿背心,也跟着动作麻利地卷起来,露出背上大片狼藉的红疹和水疱

“得,我扰乱纪律,我欺负弱小,我还诱拐良家妇女,我他妈十恶不赦总行了吧?

“只有你们在辛苦,你们在受伤在流血在圣洁光环的环绕下茁壮成长,我他妈就是来度假来泡妞来刷新你们三观下限的罪恶之源!?”

“你们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吗?放屁!老子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双手忽然被人攫住,吴邪没挣开桎梏,已经卷到头顶的背心被重新捋下来,规规整整地穿回到身上。

吴邪挣脱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发红的双眼撞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呵…… ……”吴邪肆意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露骨的嘲讽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楚吐出来,“别装了,姓齐的,你想让我滚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张起灵松开他,走出去将地上的作训服捡回来,然后默不作声地披到他的肩上。

“少他妈做违心的事…… ……”

将右手套进袖子。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吗…… ……”

然后是左手。

“他们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因为我根本就连一个军人都不是!”

张起灵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从下至上,一颗一颗,仔仔细细地替他一直把领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然后再扯了扯下摆,将作训服上皱起的纹路都一一捋平。

“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心脏像是忽然被大力撞击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有了一秒的停滞。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认真的目光。“不要辜负了它。”

男人转过身,眼神淡漠地划过菜鸟们惊愕的表情,“留下他是我的意思,有意见吗?”

张起灵气场何其强大,别说有异议了,众人纷纷避开视线,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意见憋着,因为我不想听。”护着吴邪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菜鸟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到底没人敢出言反驳。陈雪寒适时开口道,“编号四九,出列。”

被点中的人全身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在监控室里被看得清清楚楚,陈雪寒也懒得再跟他费口舌,“你挑起的事端,二十圈蛙跳,现在就去。”

皮包一下子全身瘫软下来,“报告,我…… ……”

“下一次再乱嚼舌根就直接滚蛋。”陈雪寒打断他,脸色不善地看着剩下的人,“其余的我看精神也都不错,大晚上不想睡觉的话我们就去山里拉练吧。”

“啊——”

菜鸟们集体爆发出痛苦的哀嚎,上次的记忆太过惨烈,身体几乎下意识地对这个词产生恐惧和抗拒。陈雪寒神色一凛,厉声道,“所有人五分钟后操场集合!”

众人立马叫苦连天地匆匆散开收拾行装,吴邪在原地踌躇不前,似乎想跟男人说一句「谢谢」,磨蹭了好半天,结果话到嘴边完全跑偏了主题,“那个,你右边眼角怎么青了?”

张起灵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吴邪吸吸鼻子,情绪已经从适才的不愉快中平复下来,这时难得正儿八经地拍拍对方的肩头道,“看着挺稳重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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