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斐跟大家说了对不起,然後又单独跟顾从见说,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冒险,有机会不抓住太傻了,义气不能当饭吃。

顾从见一句话都没说,趴被窝睡了一天,醒来时秦君斐已经走了。

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一本叫做《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他不喜欢这部,一点也不,说不上来为什麽,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就好像你问“你喜欢xxx哪一点”时,你也答不出来。

他的脑子里自动跳出了中的一句话:他们每一转念,像一个模式似的都贯彻著彻头彻尾的自私。

其实本性很多时候是可以逃避的,但该逃避的是影响,不是认知。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所讨厌的,是这个故事带来的幻灭感,盖茨比致死都活在一个编制出的美梦里,真相的断壁残垣则留给了尼克,留给了读者。

秦君斐的自私他领教了,但他却无法像讨厌那部一样讨厌他,可能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幻灭。

秦君斐走了之後影导班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中,表演组组长顾从见去找了表演班的祝青颂,祝青颂骂了秦君斐一宿不带重样的,然後第二天找顾从见要来剧本。

祝青颂在本班担演男二,戏份也很重,但是从未抱怨过一句。

最後那部戏的最後一场被学校删掉了,原因是有同性亲吻镜头,不利於公演。

众人默。

那个时候的艺术,也是被禁锢在条条框框里的,无人反抗。

顾从见没悲伤没喜悦,平静如水,认真了演完了整场戏,没有去跟同班接著出去聚会,回到了宿舍,他又看了一遍盖茨比。

至於他是否转变了对这本的看法,我也不知道。

在最後一次彩排时,顾从见状态不加,然後祝青颂在後台给他灌了一罐啤酒,然後就跟他说了“现在你是鲁道夫”。

所以他愣了一下。

顾从见抿起唇角,把进度条往回拉,又看了一遍,然後站起身跺跺脚,对祝青颂道:“先试一次。”

祝青颂又灌了口可乐,用餐纸抹了抹嘴和手,照著周灏的後脑勺又给了一下子:“还吃!好好看著!”

周灏正在喝矿泉水,脑袋被抡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咳得像得了肺痨:“咳──咳──卧槽你谋杀呀!”

祝青颂上挑的眼角一斜:“你说啥?”

周灏一脸敢怒不敢言,顾从见在一旁作为旁观者也看不下去了,憋了憋,没憋住,开口道:“青颂你注意点,打死了不好。”

周灏:……=皿=

祝青颂一撇嘴,下一秒却笑了,笑的各种促狭欠扁,挤眉弄眼道:“没见过你给谁说好话,这小子上你的课表现很好?”

周灏泪,这特麽叫好话?!

顾从见实话实说:“虽然不听课但是都有在乖乖睡觉,课堂上不捣乱不打呼噜也从不迟到早退或旷课,总体来说还不错。”说著忽然想起了什麽,推了推眼镜,头一次正眼看向周灏,“对了,你这次的作业我大概看了一下,会不及格,记得重新交一份,给你两周时间,下下周放我办公桌上。”

周灏声泪俱下:“顾老师……”

抱臂看热闹的祝青颂幸灾乐祸的打断:“来来来,从见,我们继续。”

顾从见点了三次头,“嗯”了一声,然後走到上场门的位置,祝青颂搓搓脸,顺便敲了下周灏的脑门,上场把残留的桌椅踢到一边,把台阶按照原剧中的摆放放到了舞台偏左侧,坐好後一拍大腿:“咱们先走一边,不跟伴奏。”

顾从见无可无不可,听著祝青颂打著拍子然後作出相应的反应,期间经常被打断,听著祝青颂一边跟周灏讲他的问题所在,一边连带著挤兑周童鞋,恍然间把自己带入了周灏。

他在排这场戏的时候,也被祝青颂这样挤兑过。

瞬间整个教室都亲切起来。

六分锺的戏,不停地打断加重复,顾从见渐渐对向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了点探究。

祝青颂可不是什麽认真负责的好老师,顾从见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从没见他对哪个学生这样,额,恨铁不成钢过。

一次over,喝了口水继续,这次是跟伴奏走,顾从见闭上眼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动作,再睁眼时愣掉了。

门半开著,露出一颗脑袋,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脑袋转了一圈,然後挠了挠头发,走进来笑道:“顾老师,祝老师好。”

周灏连忙拍拍自己身边,对祝青颂腆笑道:“昨天他跟我打了电话,今天下午没事,也过来了……”

王所安笑著应了几句,然後看向顾从见的腿,犹豫半晌,笑道:“顾导,腿没事了吧?”

顾从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负责放伴奏的周灏把伴奏关上,接著听到祝青颂的命令後重新放了出来。

顾从见定定神,把两个学生当成萝卜白菜,拼命寻找著戏中人的心理情感。

如果他能活在戏里就好了,模仿他人的情感,比原创的简单得多。

其实王所安进门看到顾从见也在,心就一下子悬到了半空,他自知理亏,最近一直在给秦君斐准备生日贺礼的事情,对顾从见这个救命恩人便无可奈何的忽视了。

他不是白眼狼,也会愧疚,也会忐忑不安。

不过顾从见看上去肯本没把他这个小小实习生放在心上,看他表情,好像已经把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灏逮著个空隙,往王所安身边凑,问道:“准备差不多了?”

王所安点头,看著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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