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半醒间,我一直觉得后脑耳根部火辣辣的胀痛。

打我的人下手贼狠,后脑耳根部分是头部的软穴,那里分布着平衡神经,受到外力重创人马上就会昏迷。房子里黑乎乎的一片,那家伙能看准了下手,看来是个老手,惯于做这种背后给人吃闷棍的事情。

感谢祖上积德,要是那一下再重那么一点,老子就一命呜呼做冤死鬼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阵阵风声在耳边呼啸,好像是在室外,日头应该很旺,晒得我脖子呼呼热。同时,我还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香气。

那香味不浓不淡,有种自然的气息,让人心情十分平静。

一回生二回熟,我马上就想到一个月前,在酒吧包房里闻过这种香味。

我试着睁开眼,视线里出现了黑白两种颜色,仔细一看,才看出是一个人的后颈。

那股奇特的香味就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眨眨眼,又瞄见这人戴了顶黑色针织帽,露出的发梢贴着脖子,隐没在衣领子里。

怪不得刚才,只看见黑白两种颜色——黑帽子黑头发黑衣服,皮肤挺白。

怎么……难道是个女的?

我顿时面孔有点烧,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装昏迷,还是该醒过来。

不过不到一会工夫,我又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等第二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里。

意识恢复了,脑袋边的伤也跟着疼痒起来,我摸了摸,发现裹了纱布,算那人有点良心。

我四处看看,也没太多时间去探究自己在哪里,因为白大褂男已经猫腰进来,身上还是穿着上次那件长到脚踝的白大褂,嘴里叼着上次的那支石楠木烟斗。

他看到我,马上就异乎的振奋,鼓起腮帮笑起来:“哟,小哥,你他娘的总算醒了!”

我纳闷着这帮人怎么又找上我了,心里直冒火:“怎么又是你们……”

“可不是嘛,我们又见面了。”

靠!唱戏的呐!

我没好气地瞪向白大褂,心生警惕:“是你们潜入我家偷袭我?”

白大褂忙摇手说:“啧,小哥,这我必须要澄清,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干打劫活人的事儿。偷袭你的人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回头你找另一位小爷去。”

“……你们怎么进我家的?”我家的小区据说引进了最新防盗监控系统,安全措施万无一失,而且老子还在门窗上多加了红外线探头……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进你家的。”白大褂吹了口烟,眯起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敬鬼神般的忌惮之意,“不过那小爷古墓里都随便跑,你家那种破防盗装置能管什么用啊!”

“……古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白大褂走过来提着我的胳臂把我拽起来:“行了,有话回头慢慢再问,就为了你,我们白白多等了两天,娘的,再等下去老子骨头都要酥了!”

我被推出帐篷,七荤八素的一时辨不清方向。

只听白大褂大声嚷嚷:“喂——!他醒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再不开工,老子我可要在这扎自个的坟了!”

外面是一片山林。

附近燃着几堆篝火,几只帐篷里也都亮着灯火。白大褂吼一嗓子,数个脑袋纷纷从帐篷里探出来,原本在篝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都停下来望了过来。

这场面,让我有些为难。

“吼什么,还嫌我们不够招摇啊!”一个留着浓密胡茬的男人提着枪杆子过来,年纪介于青年和大叔之间,眉心正中有一道裂痕状的疤,一直延伸到鼻梁下。这人本来就凶神恶煞,配上那条疤,那就是个罗刹!

罗刹男瞅瞅我,我也瞅瞅他手里的枪,九五式步枪,得了,老子不用说话了。

白大褂很不耐烦:“老程,这小子既然醒了,我们可以行动了吧!”

他刚说完,又跑来一个帅小哥,凑近罗刹男说:“老大,真的要带他进去?里面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他不行——有了那张东西,他不是已经没用了么。”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给我听到。不听也就算了,听了更胸闷不已。

没用你们还劫我来作甚?

“没事。”罗刹男把烟头踩灭了,看着我嘿地笑了一声,“我们要是把他丢在这,龙小爷估计不同意。让他跟着吧。”

罗刹男接着转身对其他人喊:“兄弟们,我们准备出发!动作快点,东西收拾干净!”

山林里一会儿荡漾起亢奋的情绪,所有人都很利索地灭火收拾东西。我望了一圈,没看见有女人,想来我虽不算重,但也有七十多公斤,能背得动我的女人也蛮可怕的,可要是个男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淡雅的香气?

我又环顾一周,也没看见有戴着帽子的人,上次在包房里看见的那个戴帽子的人似乎不在他们之中。

“你瞎看什么呐?”白大褂皱着眉头问我。

“嗯……没什么。”

“唉!我的小哥,别发愣了,赶紧走吧!”白大褂急不可耐的说,“老子们一路折腾得可不少,你到舒服,一路他娘的都在人家背上躺过来的,现在醒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有两条腿,又不是金身佛像等着人来搬!快走!”

“这是要去哪?”

“你跟上就是,怎么老那么多问题!”白大褂推推我,我瞥了他一眼,悻悻地跟上大部队。

他们大概十五六个人,都像脚底抹了油似的马不停蹄赶路。

夜晚,树影子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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