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炉看来是昏过去了,我最后的靠山熄火了,而我们还被封闭在一口棺材里,仅剩的空气不知能让我们耗多久。

一下子四周静悄,只剩下我自己低沉的呼吸声。我很害怕,焚香炉也许会就这样永睡不起,而我恐怕剩下的时间也不多,早晚也要给闷死在棺材里。

我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是死神的爪子已经扼住了我的咽喉,慢慢地让我窒息而死,那是很痛苦的死法。

我心有不甘地咒骂了几句阎王老子,却又没辙,眼皮渐渐地沉重起来,一下子疲累困乏得只想安心睡过去,但我知道这一睡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候不禁想起白大褂此前开的玩笑,我想,我跟焚香炉要就这么睡了一个棺,那真是成何体统,老子跳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人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产生一些渺茫的希望,强烈地渴望着能活下去。我想想不成,不能就这样等死。我用力咬了下嘴唇,咬出一口血来,挣扎着想尝试下能不能坐起来。

焚香炉之前一直绕着棺椁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他说棺里有机关,我想他也许就是在找机关。

一个月前,他能从这里脱身,那就说明现在我们还有绝处逢生的一线希望。

棺椁本应是放置墓主人的遗棺,所以里面的空间还算是比较宽敞的,我勉强能缩着身子坐起来。

我拿手电筒照着四壁,想找出机关所在。但是想想又觉得希望渺茫,焚香炉比我仔细得多,他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不知道我需要找多久,而棺椁里的空气正一点点地消耗贻尽。

我一边找,一边慢慢挪动,不料膝盖磕在一个硬物上,疼得老子龇牙咧嘴。

低头一看,原来膝盖骨头撞在了羊脂玉盒的角上面。

我盯着玉盒看了一会,忽然突发奇想,觉得自己说不定发现了什么。

刚才,我是把玉盒一只一只拿出来的,其它七只分散在四处,但最外面那只最大的,我却始终没有动过它的位置,也就是说,它依然摆放在棺椁的正中,我最初看见它时的地方。

我心里酝酿着一个想法,咬一咬牙,决定姑且一试。反正也别无他法,大不了挂了,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于是,我咬着手电筒,双手捧住那只最大的玉盒,慢慢地把它拿起来。

在把它捧起约有一寸左右的时候,棺底下忽然震动起来,外面响起和刚才一样噼里啪啦的响声,“天女散花”似乎又被启动了,要不是头顶上有棺盖挡着,我现在估计浑身插满了箭矢。

我把玉盒拿开后,看见一块四四方方的砖突起了几厘米。

继而我便想到,玉盒放在这个位置,可能就是用来压住这块砖,而这块砖就是触发外面机关的一个开关。如果盗墓贼开棺,因一时贪财而把它拿走,马上就会葬身此地。

设计它的人甚为阴险歹毒,我要是真到了阴曹地府,一定要找这位仁兄谈谈。

但同时,我又绝望了。如果它只是触发外面机关的作用,那我还是没有找到脱身的办法。

不过有时候,现实往往比中写得还离奇,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我要是没脱身,又怎么能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看呢?

没错,在我几近放弃的时候,情况又出现了转机。

棺底下震动了一会后,停息片刻,忽然又大幅震动起来。棺椁一端,底下的石板突然缓缓移动,石板下面竟露出了台阶!

我心头一阵狂喜,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忍不住默默叹道:香炉,我们有活路了!娘的,老子其实不嫌弃跟你睡一个棺,只是老天爷不准许咱们误导后人啊!

我爬回原处,看了看焚香炉的情况,他完全昏死过去了,我感觉他任凭我怎么摆布也不会有反应的样子,心里着实担忧。

“之前你背了我两天,这次就当我还你的吧。”我叹了口气,把焚香炉拽起来挂到背上,看了眼棺椁那端的逃生出口,咬咬牙,一鼓作气往石板下爬去。

焚香炉看起来瘦巴巴的,背着果然很轻,他身体柔软地贴着我的背,脑袋耷拉在我肩膀上,气息微弱,而飘来的阵阵沉香却越发浓郁,我也不知怎么搞的,脸上竟微微地热了起来,心神有点恍惚。

这杀千刀的香炉,醒着的时候鬼见了他都绕道,没想到睡了却跟女人似的柔软,敢情身上还带了诱人思□的迷迭香?一大爷们把自己搞这么香干什么呢?!

后面的一段经历没什么好写的,我便只粗略地交代一下。

我发现了棺椁底下的出路后,背上焚香炉沿着台阶往下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接着是一条笔直的通道,约莫半个钟头,通道尽头又出现朝上的台阶。我背着焚香炉,磕磕绊绊地往上爬,在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走到了台阶尽头。

那时候手电筒的光已经暗淡得几乎消失,我照了照,只能看出顶上是一个长方形的洞口,爬上去,又被一块大石板挡住了去路。推了推,纹丝不动。

这时候人还哪有心思慢慢想办法,我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放下焚香炉,用手电筒去砸石板,用肩膀去撞,各种毫无理智的挣扎。

不过,我也不知为什么,在折腾了一会后,石板却忽然自动翻起来,紧接着一团黑影子掉下来,落在我怀里。

我一惊一乍,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定睛一看,啼笑皆非。

居然是黑驴蹄子!

我已经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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