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异国搜寻弟弟的踪迹,光靠章家自己去找是不行的,他们必须把网织得更大更密,才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华纳一家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袁宁身上。袁宁往章修严身边靠了靠。薛女士笑着说:“我们宁宁是福星,有宁宁在,什么事都会变好。”
袁宁说:“是大哥厉害。”他夸道,“大哥会英语,还看得出华纳不会说中文!大哥英语可好了,我都听不懂。”
薛女士不由看向章修严。
章修严说:“我也是猜的。”他顿了顿,“他在石头上刮出了‘sos’,我看他年龄那么小,国内一般还没学到这些,很可能是海外人,所以才试着用英语和他交流。”没想到还真试了出来。
薛女士恍然了悟。
章修严领着袁宁上楼,继续给袁宁辅导功课。等一天的学习量完成了,袁宁合起书,说道:“大哥可以教我英语吗?”
章修严看着袁宁一会儿,才说:“可以。”看着流落异国的华纳,他想到自己弟弟,也想到了袁宁。他绝对会好好看着袁宁,不让袁宁走丢。可如果真的出了那样的事,还是教会袁宁自救最重要——还有章秀灵和章修文也得好好教。章修严点头,“明天开始。”他今天得去图书馆整理一下各国的求救方式和基本用语,至少把比较常用的语言都捋一遍。真要遇上了,也算多一分希望。
袁宁见章修严陷入沉思,没有打扰,而是跑去和含羞草说话。含羞草听说了华纳的事,难过地说:“小主人不知会不会也遇上这样的事。”
袁宁不由也忧心起来。
含羞草见状又反过来安慰他:“说不定小主人也会遇上好心人!”
袁宁坚定地说:“一定会的!”
下午章修严带着袁宁去图书馆。
图书馆人不多,很安静。袁宁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觉得这边很大。他被章修严牵着往里走,手里抱着做记录用的小本本。章修严看书快,有需要摘录的时候就停下来给袁宁一个范围,让袁宁在旁边抄录,算是对袁宁的锻炼。
章修严把各种语种的入门书扫了一遍,确定自己以前接触过的内容无误之后才让袁宁把明天要用“教材”整理出来。
袁宁对章修严崇拜无比。
大哥怎么好像全都会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图书馆,还没走出多远,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就追了出来。他跑得气喘吁吁,拦住章修严和袁宁喊道:“你们好,我刚才看你好像可以看懂意文对吗?”他注意章修严和袁宁很久了。起初还觉得他们是来玩的,看久了才发现章修严是真的能看懂不少外文。
章修严如实回答:“会一点,不算精通。”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抄着段话:“可以帮我翻译一下这段话吗?我怎么翻译都不准确,老师已经不想理我了。唉,有点难,很多专业名词,不知你能不能看懂。跟自闭症有关的!”
章修严接过那张纸,看了几眼,说:“我试试看。”他和青年一起折返图书馆,让袁宁去找本意文词典以防万一。
青年忙说:“我去我去,我去就好!”
等青年拿着词典折返时,章修严已经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一段翻译。那写字的姿势端正得让青年羞惭不已,走近一看,青年觉得自己不用活了,那字写得啊,简直比印刷的还漂亮!这少年看起来才十几岁,怎么字就写得这么好?
章修严说:“其实也不难。”他把翻译出来的内容递给青年。
青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章修严见袁宁也正看着自己,多说了几句:“姥姥是大学教授,有研究意文方面的文献,专业恰好差不多,我从小看着,自然能读懂。”而且薛女士生病之后,他也查阅了不少外文资料,希望能对精神疾病方面的研究多几分了解。
能学习的东西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无法掌握的东西。
原来是家学渊源!青年这才稍稍平衡,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国内还没有相关的研究,我想写一些相关报道。我前段时间到国外去做采访,了解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国内其实也有不少患了自闭症的孩子,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是可以好好引导、帮助他们正常生活的。”
袁宁有点好奇。
青年不由给袁宁说起自己在国外治疗机构看到的情况。他说:“国外在这方面做得不错,虽然这病才正式定名没几年,却已经有了完善的治疗体系。我还看到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学校负责人带领下去那边做义工,帮着他们做些调研。调研结果我还拿了一份,得了那边的许可,可以刊登在报纸上。可惜他们不希望我公布照片,不然可写的东西更多。”他顿了顿,补充道,“国外在这方面管理得很严,没得到对方的书面答复是不能随意刊相关照片的。”
袁宁大开眼界。
青年与袁宁、章修严交换了姓名,还报出了自己的报社地址,才匆匆赶回去整理稿子。
等上了公交车,青年回想了一下,纳闷地说:“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照理说这么出色的两个孩子,见过的话应该印象很深才对……”
公交车摇摇晃晃,把他晃回了报社。
因为忙着赶稿子,他也就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抛诸脑后。
*
圣罗伦堡。
普尔曼家族。
“这是寄给你的。”男人把装着照片的信封递过去,“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