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的路上,两脚都是油门。

“这么大的雨,拿把伞多不方便,还是穿雨衣吧。我这刚好有两件,你喜欢哪种颜色?”祝星辰贼里贼气地踱进何羡的屋子,将正在换衣服的何羡吓了一跳。

“随便,我都可以。”何羡眼都没抬,平淡地脱下了退到膝盖的睡裤,接着换上了一条比较宽松的运动裤。毕竟和祝星辰去那种一听就万分诡异的地方,大概除了躲就是跑。

祝星辰将还没拆开的小黄鸭雨衣放在何羡的床头,然后鬼鬼祟祟地出去了。何羡打开这件雨衣时,很平静,只是脸上重重抽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祝星辰的房间里打算质问一下这货是不是拿他开玩笑。

然而在看到祝星辰一身绿色语气,头顶上的帽子上还有两颗滴溜溜的圆眼睛之后,何羡自己就明白了——祝星辰不但在捉弄他,还把自己也算计上了。

“你……”这么光明正大地耍智障真的好吗?

“诶……”祝星辰有些尴尬地将帽子放下来:“还……还蛮可爱的吧。”

可爱个屁,何羡如是想。

“你拿着干嘛?快穿上吧。”祝星辰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不显地那么智障,眨巴眨巴并不是很大的眼睛,一脸领导样地卖萌,实在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何羡可能是被他的表情和丑萌的青蛙帽子刺激到了,捂着肚子笑到失态。他平时实在不爱笑,但一笑起来一时还真停不下来。

祝星辰大场面是司空见惯了的,可惜对何羡此刻的大笑却束手无策,这就好比一个人从懂事后就再没哭过,有一天突然嚎啕大哭,你根本安慰也劝解不行。而何羡大抵也隶属于此类。

“笑屁阿。”祝星辰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发现他笑起来要比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灵气地多,眉目间那挥之不去的阴翳舒展开后,露出了本该属于这个青年的,最单纯而无做作的快乐。

何羡笑了一分多种才停下来,将眼镜摘下来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声大笑有些丢脸,他又将眼镜戴上,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掩去了镜片后面闪烁的视线:“我还是拿伞吧。”说着他将雨衣丢在祝星辰的桌上。

“外边风雨交加,拿伞会淋湿的。”祝星辰向来比较固执,既然认定了何羡穿上“小黄鸭”会很可爱,就不会放弃。

“那就淋湿吧。”何羡实在没法放下自己的心理负担,换上这件童趣十足的雨衣。

祝星辰忙道了一句“不行”,就迅疾地飞奔到阳台,将何羡的小黑伞一把符火烧了。何羡追出去的时候,那伞已只剩骨架,顿时有些心疼,他这种穷鬼,那把伞有一只伞骨已经凹进去了,虽然其貌不扬,但好歹已经陪了他两年多了。

“……赔钱货。”何羡再也找不到比这个词更能用来形容祝星辰的了。

祝星辰发现即使何羡有点生气,也只是淡淡的,连语调都没变化,只是眼神了多了一丝不耐烦而已。他将伞骨往阳台的架子里一塞:“明天再给你买把新的,这下还是把雨衣穿上吧。”

“我还是淋雨吧,反正天气还热着。”何羡本着宁可吃一吨屎,也不为那“小黄鸭”折腰的品质,依然是恪守节操。

“你就穿上嘛。”祝星辰道。

“不要。”何羡拒绝。

这样频发而疲乏的对话一直从十点左右进行到十二点多,祝星辰不厌其烦地疯狂给何羡安利这套雨衣,几乎竭尽全力。

“何羡你在看什么书阿?不如来穿穿这件雨衣吧。”“何羡你要上厕所吗?不如先试试这套雨衣吧。”“这么可爱的雨衣你不穿简直是……没有活过,只要你穿了,你就会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得了。”何羡合上书本,实在一个字都读不下去:“老子去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下眼皮和上眼皮要合在一起惹,我想大概有错字,请原谅我。

第17章 冥界

他从没遇见过这种叨逼,除了就范也只有就范,他将雨衣囫囵裹在身上,连镜子也不愿意照:“你满意了吧。”

祝星辰将帽子给他戴上,帽沿下何羡纤长的睫毛低垂,萎靡不振地摊在眼皮上。祝星辰突然觉得自己火化了八百年的少女心涅槃般重生,诡异地将他萌了个死去活来。

“我的妈呀,太可爱了。”他一脸痴汉笑。

何羡摆了摆手,没什么气力地说道:“你走开,你这个变态。”

祝星辰掐着点同何羡出门的时候,外边的雨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有励志要上演一场洪灾的趋势。他叹了口气,何羡以为他要抱怨雨大,便早他一步开口,即使由他先引发的话头总归僵硬:“是啊,雨下得有点大。”

“……”祝星辰给他拉上晃下去的雨衣帽子:“阿,是啊。其实我是想说,早知道买个配套的雨鞋了,成套穿起来一定更可爱。”

何羡尴尬地扶了扶眼镜,发现自己用来跑业务那一套的察言观色并不能用在非同常人的祝星辰身上,十试九败。

出租车停下,里边冒出了两个滑稽的人头,两人冒着倾盆大雨与商场已经关闭的大门两相对峙。祝星辰看了看表道:“已经到点了,那门票你带了吗?”

“带了。”何羡才刚刚把票从祝星辰给他的破袋子里找出来,那两张票在碰见空气的一瞬间,就被一股血红色的火焰所吞噬。何羡没有在手里感受到灼烧感,手指反而被这火红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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