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教你杀人。”

易光停下了脚步,他觉得这句话足够震惊小蝶,叫这个特殊的小粉丝大开眼界。他不仅仅将小蝶看做一个十岁的孩子,也不止是一个粉丝,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知音。

谁知小蝶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不用,这个有人教。”

“谁?是寇霜?”易光眯起眼睛,他觉得小蝶更有意思了,如果寇霜是那个人,那么寇霜也会同样有意思。

也许自己能跟教小蝶杀人的那人交个朋友?

“他还没答应教我,但他比你厉害。”小蝶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树林深处探去。她身上小裙子的蕾丝被树枝勾住了一个角,但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朝前走,蕾丝被勾破了。

易光担心小蝶在小树林里跑不见踪影,连忙跟了上去。树枝打在他的脸上,倒刺抽出了一道又一道隐蔽的小口子,有点儿疼。但易光享受这疼痛,因此并没有挥舞手上的柴刀,将碍事的树枝全砍掉。

“这方面我的确是新手,总是将漂亮的姑娘弄疼。可疼痛才是生存的证明啊,对不对?当然,现在她们已经死了。”

易光笑了下,配合着手中扬起的柴刀,有些毛骨悚然。他到底是成年人,很快就追平小蝶,还反超在小蝶之前,替小蝶开辟道路。

小蝶对易光说:“你不能教我怎么找到我妈妈,我不想跟你玩。”

“那就回去吧,山不爬了,行不行?”易光停下脚步,回头看小蝶。他是真的在征求小蝶的意见,如果小蝶说不要再见面,那就不见了。

知音知音,知道她能懂就可以了。

小蝶却道:“不回去。”

易光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说:“爬山锻炼体能,也在体会活着。像我们这种人,需要好好地体会活着。”

小蝶听不懂,但她还是跟在易光后面。她才不管什么活着死了的,易光身上有一种亡命之徒的气质,跟她想要寻找的那个人很像。

可惜最后一面在两年前,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易光带着小蝶爬到了山顶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太阳一点点沉下地平线,昏黄的余晖显得落寞。

易光站在山顶上,看着无尽的山河,突然长久地沉默。一路爬上来,他的脸上身上都是伤痕,而旁边的小蝶也是如此。

天色渐沉,黑暗像是有重量,从夜幕坠到地上,压在肩膀上,沉重得很。易光低头看了小蝶一眼,树枝合力在脸颊上划了三道平行的伤口,像是猫咪的胡须一样。

易光问小蝶:“疼不疼?”

小蝶摇了摇头。

易光说:“我也不疼,从我想起来前世的事情开始,我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可疼痛才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我连疼都没有,怎么才能算活着呢?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公主和城堡,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小蝶没说话,直接伸出手,在易光的小腿上用力一拧,裤子和皮肉同时转过了二百七十度,皮肤应该跟裤子一样皱巴巴的了。

但易光表情都不带变的,说:“你看,我真的不疼。”

痛感缺失,这病症已经困扰他五年之久。易光试着找各种医生治疗,但都没有成效。

因为这个,他涉足字母圈,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一个。看着身下人痛苦到泛红、泛紫的身体,听着她们痛苦却又享受的声音,易光才能依靠共情找回一点儿生存的实感。

他也试过当被虐待的那一个,但任何“刑罚”都不能让他感觉到疼痛,除了取悦对方,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意义了。可易光不是慈善家。

他涉足这个圈子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感觉到疼痛的美好。

你看那些人的脸,明明痛得不行,却还是爽得可以。对她们来说,疼与爽并行不悖,在某种程度上,两者甚至是等同的。

易光没有疼痛,自然也没有快感。他仅有的获得愉悦的方式,都是通过施虐得到的。

易光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似乎是为了对小蝶证明什么,他用掌心捏住刀刃,鲜血淋漓,顺着刀刃流下。

易光说:“我真的不疼。”

——

易光带着小蝶下了山,驾车去医院。

小蝶不怕疼,但不是感受不到疼。他带着小蝶去医院包扎,医生表情很诧异,问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伤口细碎又繁多,有些里头还夹杂着沙石。沾着医用酒精的棉球碰到小蝶的伤口,小蝶除了皱眉以外毫无表情,不哭也不闹。

易光道:“从山上摔下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医生抬头看了易光一眼,见这男人脸上也是各种细碎的伤口,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男人不停地用手帕去擦,但毫无用处。

大概是父女俩一块儿爬山不小心摔了。见家长伤得比孩子还重,医生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说:“家长也坐,我给孩子消毒之后就来处理你的伤口。”

“谢谢。”易光笑了笑,坐下。

医生闲着无聊,唠嗑:“爬山啊?什么山?最近太子山好像出了点命案,不让人过去的。你们该不会是爬那山了吧?还是要小心一点哦,万一凶手还在山上怎么办?”

易光笑着说:“不会的。”

医生看了易光一眼,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劝说什么了。

等给两人都包扎完毕,易光领着小蝶去停车场。路上问小蝶:“直接送你回福利院?”

“嗯。”

“刚刚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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