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把自己当做天上的神灵在期待着、要求着自己吗?还期待着‘无限月读’吗?”

“不……那是个失败的术。”

“哥哥要是再念着那些东西,我可是真的生气了。卯之女神辉夜最后成为了众人恐惧的恶鬼的教训,哥哥应该是明白的吧?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带来绝对的和平,唯有力量能带来暂时的、相对的稳定。一旦有了力量,力量有高低之分,无限的‘想要’的yù_wàng便会争夺着有限的资源,斗争、乃至战争就会发生。你能让所有人都失去力量吗?或者说你能让力量失去意义吗?看着我!”泉奈也起了身,坐了起来,直视着斑。斑却把视线错开了。

“看着我!我的心里装着的只有你!我给你眼睛可不是为了什么一族、和平的大义,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哥哥你能为自己、为‘斑’活着,不要为什么世界、和平、一族这些理想之上、在理想这个极限点之后的东西。”

“既然哥哥你也说过,你的性命是由我给予你的眼睛捡回来的,你也稍微听进去我的话啊!哥哥我希望你能过着快乐的日子,哪怕是蒙蔽双眼、塞住耳朵也好,就当那些不在我们视线之内的斗争不存在。”

泉奈是真的生气了,激动之中打开了双眼的三勾玉。自从他把双眼给予斑之后,移植的写轮眼,即便加上仙人体的细胞,也无法让实力提升回万花筒写轮眼的高度了。

不过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任由自己无力地倒在床铺上,背对着斑。

——哥哥有不凡的理想,胸中怀着世界,确实也有凌驾于世界众生的实力。我只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追不上的背影,甚至还……似一个笼子一样不自量力地用狭小的“爱”要求着他把目光放得更低……真是,可笑啊。

他不自觉地回忆起斑曾在幻术里面展现给自己的回忆,那是个作为旁观者看着也漆黑无望的世界。哥哥如同一个不自知的“殉道者”,没有一天从心底畅快、开心的日子,以狂想者的身份追求着永恒的醉梦。在斑的记忆中最让他心痛的是千手柱间、“绝”对哥哥的背叛,哥哥总是信错人……

这份堪称噩梦的记忆此时重新同巨石一般压着泉奈的胸口,想到自曾经受到如此绝望的折磨,悲从中来,不禁落泪。

“奈奈,怎么……?”斑听到泉奈埋在枕头里发出了急急硬憋住的抽泣,过去把泉奈的头从枕头里挖出来。

泉奈双眼通红,细细密密的血丝如蛛网般散在眼球上,眼泪盈满了眼眶,几滴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在纯白的棉被上。斑从未见弟弟哭得这么急、这么伤心过,也慌乱了起来。

“……”此时斑语塞着,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或是说什么话也是多余,只能把弟弟拥入怀中,学着很早很早逝去的母亲用手抚着怀中人的头发,安慰着受伤的、尚年幼的兄弟们那样。如今一家人只剩下自己和泉奈了。母亲最早离去,然后是哥哥们,父亲,最后一个是……泉奈。不,这次泉奈还在他的怀中。

“哥哥、哥哥……不必在意我的话,就当是胡言乱语好了。有什么梦想……就放手去做吧。我已经阻拦你几十年了……不管是世界和平也好、统治世界也好,这些诳语的梦想,我都不会再嘲笑它们了。哥哥你本为天纵奇才之辈,如今还要以爱之名把你栓在身边,未免太狭隘。……我早该、早该,早该在飞雷神斩后重伤不治身亡了……”

斑听完最后一句一顿,随即便收紧了手中的怀抱。

“你活下来了,除了我没有谁能再带走你了。”

劫后余生。

泉奈最后睡着在了斑的怀里。

两人在雷之国以东海中的一处清幽孤岛上避暑度假,没有电,自然也没有安重时兴起来的电灯,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假期。斑用木遁修了一个很高的木屋,高过了岛上所有的树木,地板架在最高的树木的树冠上。不过木屋修得太高,在海风的围攻下,在高处摇摆着。斑本来想要加固一下树屋的,但泉奈反倒觉得这样晃着更有趣,就随它晃去了。

就这样,四下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对岸,海岛、树屋便是小世界的中心。

“哥哥,就任我拖着你逃离现世吗?”泉奈在海滩上拾捡着贝壳,一个一个又打水漂那样侧着扔到海里。

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脚上覆着查克拉,踩着浪花跟随着海潮起伏,冲上浪尖,身上只着了简便的深蓝色的浴衣,如海之子般俊逸。

“泉奈……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你所在的世界,就是我的理想呀。……不说这些了,来像小时候那样来切磋体术吧!就在这宽阔无边的海面上!”

泉奈听到这句话,终于皓齿展露,唇角上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从沙滩上一跃踩上波涛,施展开手脚,以小时候斑亲自教给他的基础体术组手开始,兄弟两人拳脚切磋,一招一式简练明快。

从西北而来的朔风猛力地撕拉着海面,树屋剧烈地左右摇摆着,像让人心悬的挂在枝头上快要凋谢的花朵。泉奈正半躺在里面休息,被猛地这么一荡,还没来得及聚集查克拉在手脚上附着于地板定住身形,荡得直接从屋子的这边滚到了那边。斑倒是反应挺快,双脚附着查克拉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斑看着一脸不可置信滚到另一边的泉奈被逗笑了:“平时要多吃点东西,你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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