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刘子安问道。

朱蒙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轻轻吐出一个字:“赌。”

食色性也。这句话自古有之。然而刘子安今天才知道除了“食色”这两种“性”外, 人类还有种“赌性”。

就像围着他们的那些人, 一开始还都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看他们玩了几局,就有人渐渐放下了武器。到了傍晚的时候, 虽然还围着些人,但脸上早已没了那愤怒的表情,一个个都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玩, 不时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两句。到最后,甚至还有人加入了他们, 由于不会玩, 被朱蒙赚走了不少钱, 有些人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赔进去了。

刘子安有些懵, 他从没想过事情还能这样解决。

“所以年轻人要多动动脑子,别那么死板。”朱蒙拍了拍他的肩,乐呵呵道, “这地方不错,刚一到就赚了个开门红。”

“还是空手套白狼。”刘子安道。但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跟着他们一起赌。

“这世上有赌性的人总比没赌性的人要多得多。”朱蒙解释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刘子安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年轻人,行走江湖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会吃亏的。”朱蒙将今天赚得的钱塞进衣服口袋里,笑眯眯道,“我教给你这么多东西,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啊?”

“不要!”刘子安拒绝得十分干脆,“我已经有师父了。”

“那你介意再多一个吗?”朱蒙不死心,又问道。

“介意。”说完,刘子安怕朱蒙继续纠缠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乙戌君便走了过来,站在他先前站的那个位置上,沉默了半晌,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朱蒙解下随身携带的小酒壶,喝了口酒,反问。

“为什么要收刘子安为徒?”乙戌君想不明白这刘子安到底哪里好,让大家都争着当他师父。

“我觉得他像我未来的儿子。”朱蒙笑道,“很奇怪吧,我还没有儿子,却觉得我儿子长大后应该就是这副模样。”

乙戌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子安离开的方向。

“不像。”他道,“你比他奸诈多了。”

“说他像我儿子又没说像我。”朱蒙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而且他也不是我带大的。”

“他更不像宝禾先生。”乙戌君又道。

他很好奇他这个朋友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整天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像吗?”朱蒙又喝了口酒,这是酒壶里的最后一口,他用力晃了晃,确定一滴都倒不出来之后才颇为遗憾地放下了酒壶。

“话说回来,我觉得宝禾先生特别像我未来的儿媳妇。”朱蒙在那里立了半晌,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喝多了。”乙戌君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着,朱蒙特地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来应景。

“这两句是这么连的吗?”刘子安过来叫他们两个回去,恰好听见了这两句话,问道。

虽然他读的书不多,但基本的文学素养还是有的,这两句话明显不押韵啊!

“诗词都是人心里想出来的,这句话应景,理应这么连!”朱蒙哈哈大笑道。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

“行了,大诗人诗性尽了就回去吧,阿宁说船里头做好饭了。”刘子安道。

“看见没有,儿子喊老子回家吃饭呢。”朱蒙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等乙戌君有所回应,就一边喊着“来了”,一边大步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乙戌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真的,若不是密境里的指引说这家伙能帮他,他绝对不会找这样一个人来做朋友!

然而,即使大家对朱蒙有万分的不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不过短短数天的工夫,他就盘下了歧舌国里的一座古建筑,开了家最大的赌馆。

随着前来赌钱的人越来越多,歧舌国的人渐渐明白过来,这海怪原来不是吃人,而是要“吃人”!更可怕的是,即使明明知道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前来自投罗网。

而负责经营这一切的老板,就是跟他们同来的那个歧舌国女孩。按照朱蒙的话来说,让他们自己“内斗”才最有意思。

“她留在这儿了,那回去的时候谁给咱们做饭?”刘子安问道。

对于刘子安的提问,朱蒙是想来乐于回答的,不管那问题有多蠢。

“找个厨子总比找个赌馆的老板要容易得多。”

“那为什么要开赌馆?”

“我是做什么的?我是个商人啊!敢问世间还有什么买mài_bǐ开赌馆更赚钱?”顿了顿,朱蒙又道,“而且,我们钱赚得越快,宝禾先生越能早点解脱。”

刘子安冷哼了一声,心道:“既然这么为先生考虑,怎么也不见你去找找?就知道在这里赚钱!”

这段日子以来,他和阿宁一直在试着打探有关宝禾先生的消息,但始终没有一点线索,仿佛他从未到过这里一般。

“你别急,放心,过段时间宝禾先生就会自己找过来的。”朱蒙抽了口水烟道。

“你怎么知道?”刘子安没好气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反而越来越离不开宝禾先生了。哪怕对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一月有余,他也都思念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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