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哥他媳妇......”话还没说完,刑大哥就自知失言,改口道,“仵作说他看到两具尸体时天已经亮了。女尸身上存在多处瘀伤和擦伤,这主要是被人强行塞入排水道所致......除此之外,喉咙处有严重擦伤,下巴下方有几处很深的抓伤,还有几处指痕明显的瘀伤......”

“除此之外,尸体脸部变色严重,眼球突出,舌头被部分咬断,胃部凹处有大片淤青,应该曾遭受过重击。”刘子安接着说道,末了还不忘发表两句评论,“对一个弱女子都能下此狠手,真是丧心病狂。”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她是窒息而死吧。”宝禾先生问道。

“没错,就是被人给活活掐死的。”刘子安道,“不过庄主更惨。他的尸体已经被严重破坏了。胳膊啊,腿啊什么的,骨头都碎了。”

“这么看,凶手不可能是女子吧。如果是女子,即使他用大型钝器打伤了人,也不太可能让死者身上有如此严重的伤痕。”阿宁道。

“这可说不准,万一是像我们阿宁这样的孔武有力的奇女子呢?”刘子安嘴欠道。

阿宁这次倒没跟他拌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若是同道中人,那她就更不可能会这样做了。你以为修行是很轻松的吗?”

刘子安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说,先到庄子上去看看吧。”宝禾先生道,“早点解决了这事情,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这事情跟咱们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吗?”刘子安有些听不明白宝禾先生话里的意思。

“阿宁没跟你们说吗?”宝禾先生有些诧异,“咱们要想把王瑞带出去,就断了他在这里的因果啊。”

“如果不断会怎样?”刘子安问。

“那咱们恐怕就都得在这里陪他了。”见刘子安还不能理解,阿宁又道,“打个比方吧,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个阵,而庄主被害事件就是阵眼。不破阵眼,咱们就永远都出不去。”

“你为什么不早说?!”刘子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咱们离不开,那先生岂不要一直当透明人了?”

“当透明人其实还好。”宝禾先生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在虚无世界的日子,感慨道,“可怕的是像个死人一样活着。”

“什么叫像死人一样活着?”刘子安不能理解。

“回头再跟你说吧,反正很难熬就是了。”宝禾先生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案子有什么特别的?”

刘子安和阿宁闻言都愣住了。

“宝禾先生说什么?”刑大哥问道。

“他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刘子安特地加重了“不同寻常”这几个字。

刹那间,刑大哥竟升起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有啊。”刑大哥想了想道,“如果硬要说不同寻常的话,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让人费解了吧。”

宝禾先生闻言,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众人对他的说法感到吃惊。

“我倒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外界盛传的那么难以理解。或者说,只需要一点想象力,案子就很好解决了。外界那些难以破案的理由,在我这里恰恰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为什么衙门会认为这个案子无从着手?因为让他们伤脑筋的是这个案子似乎没有犯罪动机,不,应该是犯下这般‘凶残’罪行的动机。也就是说,他们无法理解凶手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杀掉被害者,还把他们的心给挖出来了。”

“这我也不能理解啊。”刘子安心道,但是并没有插嘴。

“除此之外,他们的另一个难题是:庄子四周的围墙甚高,所以犯人不可能翻墙出入;唯一能出去的小门,也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封锁。然而,当闻讯赶到的人破门而入时,却只发现已经惨死的庄主和庄主夫人,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他们困惑的是,凶手到底是怎么逃跑的?除此之外,房间为什么会这么凌乱?夫人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塞进排水道里?凶手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凌虐了庄主的尸体?离奇又无法解释的事并不只有这些,但是办案能力出色的官差却无法对这些事情有一个合理的推测。”

“这并不完全怪他们,因为这些事情大概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以我的眼光来看,在这个事件中,衙门犯了一个相当严重但也相当常见的错误。他们根本没有认真思考本案是‘简单而不寻常’还是‘复杂而难以理解’。想要正确地推理一件事,就必须从最根本处进行思考,不然我们只会被一般思路牢牢束缚而无法发现事情的真相。像在旅途中寻找一些传说中的所在,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所以先生才总会迷路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吧。”刘子安心道,“连想法都这样不走寻常路。”

“所以,说道本案,我们首先应该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之前没发生什么’。在衙门眼中,这似乎很难侦破,但对我而言,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宝禾先生顿了顿,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事件我已经解决了。”

“啊?!”刘子安完全听傻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了?”刑大哥忙问。他刚才见阿宁和刘子安听得聚精会神,抓心挠肝地想听,只是不好意思打扰,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先生说......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刘子安迟疑了片刻,说道。

虽然他很信任先生,可这破案速度也太快了吧!或者说,先生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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