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就是少渊。

他一出来,就抱怨道:“这里面黑不溜丢的,闷死我了。”

临砚没好气道:“你今天差点把我杀了,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算?”

“啊?”少渊目露迷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杀人。是不是中了什么暗算?”

他苦思冥想起来,半晌道:“难道是那把剑的问题?我第一次抓住剑把的时候,好像是有点奇怪,我好像看到了一丝黑气窜进我手心。”

他又不解道:“那把剑是骊姬姑娘送给我的,怎么会有问题呢,莫非她也被人骗了?”

果不其然。

临砚这回听得更真切了。少渊去找骊姬之前,叫的还是那个女人,见过骊姬之后,就一口一个骊姬姑娘。他本来是没这种感情的,大概还是原身的魂魄作祟。

不过,这家伙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小情愫,很快就要被严酷的现实抹杀了。

“那咒术自然是她下的,”临砚道,“以防太康剑被外人得到。”

“什么?太康剑可是她主动送我的。剑的埋藏地点,也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嘱咐我千万不要说出去呢!”少渊说到这里,又拍拍临砚的肩膀,“你看,我不顾她的嘱咐,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和你分享,带你一起去挖剑,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不小心对你动了手,也没把你怎么样嘛,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他脑子不怎么好使,把话题带偏的功力倒是一流。

临砚“哼”了一声:“你带上我,不就是为了甩手站在一边,看着我挖坑吗?要不是我知道那父子俩躲在一旁监视,我才不会帮你挖。”

“够了,先不说这个,”临砚道,“剑的确是她送你的,让你用剑杀那父子俩为她报仇。她也计算好了,等你报完仇,就会发狂而死。这样她的仇人们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临砚有点无语,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主了?

“你以为她没看出你是个蜃魔吗?樊少渊不就是被你吞噬的。”

“她看出来了吗?”少渊常年无忧无虑的俊脸上,难得现出了一丝黯然,临砚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原来她都是在骗我,就为了让我替她报仇。——我去找她!”

他们又飞回了樊家庄。

一踏入骊姬的院子,她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到两人到来,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

晨曦微露,她的灵体也变得透明了些,素衣飘飘,看去更添了一份清丽空灵。

“公子回来了?”骊姬道。

少渊直入主题,怒道:“你骗了我!差点把我害死。”

“我是骗了你。”骊姬坦然承认,“少渊就是死在你手上的,是吗?我听过蜃魔的传说,当初还是他讲给我听的……我总要试着替他报仇,只可惜没有成功。”

她注视着少渊,眸光迷蒙,好似透过少渊,看见了她早已死去的恋人的影子。

“真像啊……你真像他。脸像,装扮像,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像。”她凄然一笑,“但你不是他。”

“他当年没有带我走,说他爹只是一时生气,避几天风头就回来。他还说,他正好出一趟远门,替我买一件礼物,他包准我见到那样礼物会很欣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年究竟打算送我什么?”

“我……”少渊怔住。

一时之间,他真的想不起骊姬问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了。

“罢了。”骊姬轻轻摇头,“我没有力量对付你,他的魂魄也在你体内,你就代替他,好好活着吧……”

她抬起手,似想再摸一摸恋人的脸。

还没触碰到少渊,就渐渐化为光点消逝。

她早已死了,强行留在人间,只是因为执念未竟。这时候把心头一切都放了下来,化成一群萤火虫飞入了草木。或许做一只流萤,也要比困守院中的孤魂自在得多。

忽然间,一声“呜哇”的哭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躲在杂草没膝的角落里,哭得很伤心。

还余最后一点没有消散的骊姬看了他一眼,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

她又向少渊说了句什么。

而后,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你,你凭什么……”少渊望着面前的虚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不知这一回,他能领悟多少。

临砚在看着她化作的光点没入的草丛。一瞬间,庭院里开得繁盛的诡异黑花就同时凋谢。

这种瓣上点缀着白斑的黑花,是她怨气的凝结。如今她释怀消散,当然也会枯萎。

黑花谢了,草叶却依旧青翠,闪烁着露珠的微光。

微光里映着明媚的阳光。

原来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呜呜…呜呜……”

孩子还在哭。

他虽然还不太懂事,也为骊姬的消逝而伤心了。

临砚知道,这个幼童名叫樊筠,也是樊家的孩子。他曾误闯过骊姬的院子。虽与他的父亲有血海深仇,骊姬对这孩子总算还不错。小樊筠后来常常往这个神秘又温柔的姐姐这里跑。

昨晚他也偷偷溜来玩,没想到会亲眼目睹这一幕。

“别哭了!”少渊总算回过神来,朝那孩子瞪了一眼,“吵得我心烦。”

他语气不善,那孩子一吓,哭声顿止,泪珠还挂在粉嫩小脸上。

少渊嫌弃道:“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呆头呆脑的。”

骊姬消失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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