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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转角处,中年男人恼怒的一脚踢在路灯杆上。好心疼用盆铁骨素做戏,竟然被他轻易分辨出来,不仅没把名声搞臭还助他又在人前出了一次风头!想想真特么气的肝疼!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飞快转弯,轮胎带起路上的积水,顿时一片雨花浇在怒火高涨的中年男人身上。

等他回过神来,车子早没了踪影,又是一顿暴跳如雷。

阮嘉注意到店门口停着的豪车以及……从豪车上下来的男人,她怔怔地拽了拽要上楼去的张言默。

于是张言默回头,心脏猛然悸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该怎么形容的人呢……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正装,笔挺的站在店门口,表情看上去很冷漠,可当他狭长的眼睛向你扫来,会让你顷刻头皮发麻。

张言默现在就觉得自己头皮有点麻,不仅如此,连四肢都像过电了一样,难以言喻的感觉……

还是阮嘉先反应过来,露出一朵美美的微笑:“先生,请问您要什么?”

“一束花,送给病人。”男人走进店里,声音很清冷,一如他的眼神。

“喔,好!”阮嘉激动的答应,然后转头向张言默求助,她觉得自己包不出这男人想要的花!

张言默勉强冷静下来,为何见到这个男人身体会如此反常?完全没有征兆,就好像……生活如一张白纸,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没能在上面留下色彩,但他一出现,自己便看见了颜色。

这感觉……太奇怪了,以前从没体验过。

“请稍等。”他露出个算不上笑的笑容,心跳如擂,在店中间簇拥的鲜花中挑选合适的花朵。

一身正装的男人静静站在那看着,仿佛全店的鲜花都是为他而装点,非常引人瞩目。

想到男人正在看自己,张言默紧张的有点手抖,飞快从里面挑了十来支黄百合。选包装纸的时候,在米黄和靛蓝犹豫了一下,最终手指停在靛蓝上。

这样,他捧着花束和衣服会更搭。

百合花束被靛蓝色的皱纹纸半包裹,用小草绳轻松系着,被男人单手抱在臂弯。温暖的颜色让人感觉他冷冰冰的脸柔和了些许。

在他付钱时,阮嘉敬业的拿出一沓小卡片:“先生,要写鲜花卡片吗?可以祝愿病人早日痊愈~”

张言默站在旁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男人没有多少犹豫,从笔筒里抽出支笔便在最上面一张写下两句祝福的话。字体有棱有角,最后的签名很清晰,不像现在大多数人设计的艺术签名一样天马行空。

“季霄。”张言默心里默念一遍,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不等他多想,季霄已经带着花推门离开,只余下一个背影。

望着他的背影,张言默按了按心脏所在的胸口,那里跳动的频率好像不属于他一样。

“好优质的男人啊……”阮嘉一脸荡漾的面对门外,忽而问道:“老板诶,你认识他吗?”

张言默故作平静回道:“不认识,你怎么会这么问?”季霄一看就是有钱有身份的人,他一个小市民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情。

阮嘉无所谓的摆手:“喔,我就是看他好像很注意你,以为你们认识。”

“……你想多了。”张言默转身上楼去:“我去睡一下。”

“嗯嗯,去吧,我看着店呢!”

一下午很快过去,因为中午辨兰的缘故,店里还来了几位老爷子买兰花。

苗圃里的兰花由张言默亲手操持培育,因为花店里阳光比较强,他只带了几盆喜阳的蕙兰过来。

蕙兰又称夏兰,正值夏季开花。张言默的兰花是当初刚承包下苗圃时千辛万苦从山里的花农手上收来的,自己也跟着进了不少趟深山幽谷,才找到了这么几株,还不是顶顶名贵的新品种。

这几盆夏兰刚从苗圃那里分株来没两个月,每盆二苗一芽,芽都是好胖一个,价钱自然也不低,有将近六万块。

不过要以为养兰花赚钱很容易就大错特错了。刚从山里把野生苗带回来那会儿,张言默只敢把苗用瓦盆养着,等两年过去了才能换盆,又要两年才能分株。所以说,如果他四年都指望这六万块过活,早饿死了。

不过卖的是老株的话价钱又要高一个档次了,更何况苗圃里还有一盆顶好的春兰待到11月分盆,可惜他不舍得动。

张言默对那几盆兰花有些不舍,毕竟是他悉心照料的。阮嘉见贵死人的几盆草卖出去了却高兴的很,缠着要红包。

张言默抽了两张红票给她,用包将一沓钱装好,准备明天早上去银行存起来。

把落地窗的卷帘放下,张言默俯身去拿搭在躺椅上的外套,一低头鼻尖萦绕着极淡的玫瑰香味,清新淡雅。

像是从外套里飘散出来的。

然而等大脑的指令到达,手已经提起了外套,一枝玫瑰和白色的东西落在地上。

张言默立刻联想到那个跟踪他的变态,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还是把花和卡片捡起来。

他先打开淡蓝色的卡片,空白的纸上写着:我好想拥抱你。

透过几个字,都能感受到写下时颤抖的渴望!

撇去令人毛骨悚然的意思,仔细看那用钢笔书写的工整字迹,竟与他的字十分相像。恐怕那人执着的程度和对他的了解,比自己所以为的要深得多……

张言默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平静的生活被人强硬闯入,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任谁都不会淡定。

他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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