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有去考试,我酝酿了一整天,终于找到机会发问。

他简单地笑了笑,我考不上的。

胡说,我抬起头直想把他这句不争气的话给盯回去,你明明努力地准备了那么久。

是真的,他的表情开始有点无奈,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加班到十点多钟,周末都被会议排满了,经常累得倒在床上就睡,哪有时间再复习?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声,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有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交给下属做就行了嘛,陈旭阳让你上这个位子只是想你摆个样子镇压镇压底下的人,你怎么不懂多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在旁边一个劲儿让他认识到形式的严峻,他倒是无所谓般地说,没办法,我一坐到那个位子上,就会忍不住想把公司做好一点,跟以前的心情差不多。

可你先搞清楚,寰宇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你现在是在为旭升做事,谁料得到他们利用完你之后不会一脚踢了,你的身份那么特殊,他们敢多留你吗?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什么保障都没有,怎么办?

在我一口气把心头憋屈着的逆耳忠言统统倒出来之后,早不开晚不开的电梯门挑这个时候开了,我们的谈话由此中断,但在他扶我出电梯间的时候,最后说了一句话。

他说,算了,这样也挺好的。……还能和你一起工作啊。

估计是由于视力受酒精影响失了准,我半天了愣没把钥匙捅进门锁里去,就在这时门开了,陈旭阳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面前,说,我刚想打电话去问你们是不是酒精中毒死在半道了,明天还上不上班呢?

不好意思,一高兴就没注意时间,顾鹏飞说着将我放下来完成了顺利交接,又说,那我就先告辞了,让他早点休息吧。

哎,不进来坐坐吗,喝点茶再走吧,姓陈的好歹客气了两句,尽管表情看上去是那么被动。

不麻烦了,车还在下面等着,说完他向我点点头算是告别。

关上门之后,陈旭阳看了拿他当人肉支撑物般靠着的我一眼,要先洗澡吗?

我含糊地点点头,他便将我挪到沙发上躺着,说,那我去放热水,你可别睡着了啊,我可不想清理尸体。

说完他朝浴室走去,还不忘一路嘀咕,我怎么觉着我倒像一家庭主妇似的,家里男人下班去和狐朋狗友喝得烂醉才回家,我还得坚持不睡等你回来伺候你洗澡。

我听见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上亮着明黄色光芒的吊灯,心情郁卒地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在搞什么啊,当初不是由我提议,又是由我亲自去拜托顾鹏飞,他才会放弃学业来公司的,这个结果我不可能没有料到,怎么今天我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话都在像在扇自己耳光。

我也知道想要皆大欢喜的局面未免太贪心了,但就是老想阻止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就算不能两全其美,难道就必须有所牺牲吗,这种想法未免有点不负责任的嫌疑,但如今顾此失彼的状态又太让人恼火。

想当初,似乎一心要解陈旭阳的燃眉之急,才会有欠考虑地拖顾鹏飞来救火,现在才突然发觉问题又来了,虽说陈旭阳承诺过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可以动顾鹏飞的位置,所以只要牵制到他就暂时不会有事,但若姓陈的真的决定离开旭升另求发展的话,到那个时候,谁还能保证一切会没有变故呢,顾鹏飞如今却沉溺于这表面上的融洽和平静,叫我简直忍不住操一桶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反过来想想,真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况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我感觉身体逐渐往沙发里下陷,思绪也快要游离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吼,叫你不要睡着的!死兔子!

随后本来就飘飘欲仙的脑袋在被他多次恶意地摁进洗澡水里之后几乎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他如同提溜着活刮兔一般把我从浴缸里拉起来,胡乱抹了几下就放到了床上。

在感觉有重物压到身体上之后,我一把将他的脸推了八仗远,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刚刚占据床的一隅,这厮便死不要脸贴了上来。

今天玩儿痛快了吧?他的呼吸热热地吐在我的后颈窝上,我敷衍地答应了一声之后,他的手就顺势从后面勾搭了上来,让我也痛快痛快好吗?

明天还要上班吧?我有点不耐烦地想要挣脱他。

你这小子,偏心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吧,他说着一把将我拉回怀里,跟你顾哥哥去喝酒就没想到要上班,陪我玩一会儿你就变这么假正经了。

我哭笑不得地回过头,你是不是要酸死我才甘心……

话没结尾,嘴巴立刻被他咬了个正着,姑且照顾了一下他的心理不平衡,耐心地等他啃完,随后果断制止了他企图翻阅后续部分的手,带上特委屈的表情说,我真的困了,不骗你。

他的脸上晃过一阵无法形容的扭曲表情后,很是扫兴地泄了口气,我说,男人总是憋着的话会出毛病的,再怎么忍也得有个限度不是?你这样也叫做家庭暴力知不知道?

我立马装做十二万分的同病相怜,要不我明天帮你买个充气娃娃回来,您先委屈着?

去死吧,小没良心的,他说着狠狠瞪我一眼,拉了大半的被子翻过身去,老子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新的一周开始时,公司里总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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