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呵呵,看着挺纯的啊。”

“浪费你耍的那么多伎俩是吧?”

“我觉得挺值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他拨开我的留海,看着我飘忽不定的眼睛说。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半边床已经空了,我挣扎起来,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看见床头上放着张纸条,“我上班去了,早餐冰箱里有,你拣喜欢的吃,中午我带饭回来。”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后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yī_yè_qíng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你干嘛老要跑呢?”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行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着这么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留我?”

“那我买你行不行?”

“……”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

“不说话是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次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后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纪轻轻的要得个什么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说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是胆小。”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么也不要,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关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着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那之后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情投意合?

“放过我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对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么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人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于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于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之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

“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恩?”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你去。”

“……知道了。”

最后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后,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间,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后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的,也有同行,后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到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后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去哪儿呢?”

“烧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面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么找我这里来了,还尽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随手抓过遥控板将电视打开,自己百无聊赖地看着,我把水烧开,提出来倒在保温壶里,剩下的把桌子上的玻璃茶瓶灌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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