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如果不是我还在做梦的话,那就一定是他吃错了药。

不过礼貌起见,最后摸不着头脑的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句,那谢谢了。

他沉默一会儿,又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热茶,我坐得浑身不自在,正想说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告辞了,他却突然说,你似乎和四海的那位顾主管很熟?

冷不丁被他问到这个,我支吾了一下,呃……他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姓刘的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了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他只是随便问问,估计他也没有特别的意思,可这问法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啊,或许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朋友。他别有意味地盯着我问,太笼统了,不止吧?

老大,你查户口吗?我十分反感可又不便发作,只好装傻地补充一句,是好朋友。

他笑了笑,说,你们有亲缘关系吗?

操,你干脆直接问我们有没有ròu_tǐ关系吧?!

待续

第 63 章

看我皱了下眉头,他立马十分知趣地说,呵,放松点,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倒是没有客气,替他把话挑明了说,刘总用如此宝贵的工作时间来问我私事,应该不是随便问问的吧?

没办法,我这家伙就是这么不识抬举,拿人家的不手软,吃人家的不嘴软,上一秒才得了好处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威逼还成,利诱没用,当今社会最棘手的类型。

他嘴角渐渐上扬,其实客观来说如果他眼神里没露出那么些让人发冷的阴光的话,他也不比陈旭阳难看到哪里去,当然这里面不乏主观因素的干扰。

我感觉刚才的种种都只是演戏而已,接下来才是今天他找我来办公室的重点,于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末了,听见他缓缓地说,我们公司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叹口气,做无可奈何状,老大,你有什么吩咐就快交代了吧?我们基层工作者的时间也不是很美国的。

他把身体向前倾了一下,保持着那一贯的诡异笑容,压低了那浓重的嗓音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顾鹏飞究竟要好到什么程度?

我看着他玻璃般亮的眼睛,突然之间打了个冷战,全身的汗毛跟受了惊的猫一般竖了起来。

从那间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将近下班了,紧捏着钥匙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

我没有立刻便把东西搬到以前的办公室,照理说应该一刻也没办法在这偏僻的鬼地方呆下去的,可现在全身像刚泡过三温暖,一点也没有走路的力气,索性趴在桌子上像条搁浅的鱼似的呼吸,慢慢展开僵硬的手指,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那把钥匙,我失声笑了出来。

脑袋在冰凉的桌子上枕了一会儿后,我一下蹭起来,抓起旁边的电话按了几个键,响了几声之后,对方刚接起来连喂都来不及出口,我便说,顾鹏飞吗,待会儿下班过来送送我吧,我在大门口等你……

他愣了一愣刚想问个明白,就被我一句“就这么说定了啊”给堵了回去,我放下电话穿好了外套便往外面走,把还一团乱的桌子示威般晾在那里,走了几步遇见常小芹,便随口叫住她,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收拾好搬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好吗,钥匙在我桌子上,谢谢了。

人都喜欢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形容世事无常,我觉得根本用不了绰绰三十年,三天,三小时都有可能,只消某天的一个下午,某人的一句话,我便又恢复了以前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钱多得除了吃喝玩乐孝敬父母就是专门给银行创收,随便的一句牢骚就够周围的人揣摩忙活的,人家还得做出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表情,靠,多牛b啊,要在前几天,我连进复印室都得夹着尾巴,大气不敢出一声。

还怕什么呢,现在的我?活在世上就是不断被人利用,再利用别人,人人都是踩着他人的尸体往高处爬,只要最后痛的那个人不是我,那还管得了什么呢?

世界上最爽的事情无非是与别人做一场赢利丰厚的交易,并且付出代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顾鹏飞和那辆被我当成眼中钉的大奔十分准时地停在了门口,见我靠近,他忙伸手过来打开了车门,殷勤不减当年。

我刚坐进去,他便问,吃饭没有?见我摇头,又说,饿了吗?我们顺便去吃饭?

虽然我知道他既然大老远一躺跑过来,并且还是在下班时间,得冒着她老婆大人逼供的危险陪我吃饭,那这个顺便就绝对不是顺便这么容易,所以我很给他面子地恩了一声。

车子发动后我把头枕在了靠背上,一声不响地闭上眼睛,任凭车子左拐右拐上下颠簸,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寂静寂静的。

开了没多久,停在一家挺精致的餐厅门口,这个城市很少见到这么小资的餐厅,可惜我完全没有好好品味的兴致,埋着脑袋就冲了进去,搞得迎宾以为我进来堵人的。

吃的什么完全不知道,睁着眼睛往里面塞就是,酒却是一直在要,一瓶接着一瓶,喝下去的时候嗓子一阵滚烫,像点燃了一串火,从喉咙一直烧到眼睛里,湿热湿热的,先开始的时候顾鹏飞还跟我闹着玩,故意灌我,后来觉得没对劲了,怎么跟倒水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却又不敢打断我的兴致,于是悄悄把酒瓶子放到桌子底下不叫我瞧见,哪知道我喝的晕里胡希的一看桌子上没酒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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