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视线落到虚处,回忆起这些年来的种种。

“十一叔,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或者感动,阿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阿玛他……是个死心眼的人,在他看来,他做的只是他想做,而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更不是为了让你因此对他怎样怎样。”弘晖第一次心平气和,认真地看着胤禛,“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对他好一些,阿玛他真的很爱你。”

胤禛来回划拉衣边,似乎没什么反应。

9695 一眼已是万年(大结局)

弘晖吸口气:“希望你能对我阿玛好一些,他很容易满足的,你只要温柔点,耐心点,每天多花点时间陪陪他,时不时送他点什么,哪怕是截小树枝,他也会很开心的!”

“臭小子,编排我什么呢?”君衡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笑骂着上前揪住弘晖的耳朵一拧。

胤禛抬头,墨眸中精芒一闪,笑望着面前的父子俩,不用这小子说,他也知道君衡*他,只是不知道君衡做了那么多而已,他常以为自己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没想到君衡比他更甚。

父子俩掐了会儿,三个人才重新坐好,弘晖孝顺地给自家阿玛倒茶。

君衡眼睛半眯着看向儿子:“说说,刚刚编排我什么了?”

胤禛看向弘晖,想知道这小子要怎么答。

哪知不过十岁的孩子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轻哼着撇撇嘴:“我说,希望十一叔对你好一些,耐心一些,温柔一些,特别是在床上!”

君衡反手呼过去一巴掌,却被躲开了:“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老子的吗?而且,你这话反了,应该是让我对你十一叔好一些、耐心一些、温柔一些!”

胤禛其实有些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将话题扯到这上面,和方才他们说的根本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弘晖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目光来回扫过旁边的两人:“你看看你看看,十一叔气场这么强,虽然看着单薄,但都是书房里打小练过的,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而阿玛你,看起来就身娇体弱易推倒,再说了,你当初都……”话至此处,他不得不顿住,因为感觉到他要说什么的君衡猛地向他甩来凌厉一眼,且还溢出了独独针对他的灵压,果然,有些事是绝对不能提的,他只能改口总结道,“所以说,阿玛你这样的,绝对攻不起来,铁定是被压的那个,作为儿子,我只好恳请十一叔对你好点了。”

“好你妹!”君衡彻底怒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胤禛在旁看得解气不已,可回过神来,他暗自打量他们两人,君衡比起他来的确偏温和,气质上更多的是种融乎自然的淡泊和缥缈,一举一动都带着行云流水般的从容美感,没有见过君衡真正气势的人,的确会觉得这是个温善可欺的文弱公子。

唔……从表面看来,他这个气势强于君衡的,必然是床上占上风的那个,连弘晖都这么以为了,说明误会的人不止一个两个。眼瞧君衡使尽解数跟弘晖辩白,却怎么也无法让那小子相信,胤禛掩唇忍笑,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误会!

当天晚上,君衡郁闷地抱着镜子左照右照,拉扯着自己的脸问胤禛:“我看着真的攻不起来?我长得既不女气,也不柔弱,怎么就成铁定被压的那个了?”

胤禛乐不可支,这只能说大家都被他们的外表给骗了,谁又能知道君衡内里绝对比他强势百倍呢?

毓兴八年,胤禛晋爵为雍郡王,据说这个封号是太上皇给挑的。

成为郡王的胤禛遥望开着窗户的书房中刻印章的君衡,耳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爷,奴才按您给的名单依次查过了,这些人在康熙三十五年陆续去世,有的因病,有的遭遇意外,还有的……无疾而终,传闻都说很离奇。”

“嗯,佟国纲呢?”胤禛低声问,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窗边那个专注的身影。

“回爷的话,因为战事过去很久了,奴才这几年辗转打听了很多人才知道,国公爷当年在战场上的确差点被火铳打死,是皇上的人回护才保全的,可是下了战场没几天,就因为饮食不洁腹痛不起,后来便去了,还有国公爷带上战场几个亲兵,也是同样没了的。”

“下去吧,不用再继续查了。”胤禛摆摆手,将脸色有点白的属下遣退,很明显查到这些的属下也觉得这些人的死,像有只手在秘密操控着。

胤禛让查的名单,是他依照上辈子第三次西征的战后抚恤名单所拟的,时间太久,他把能想起来的都让人去查了,除此之外,他还派人去查京城里那些权贵宗室,上辈子的康熙四十八年,也就是如今的毓兴八年之前,这里面死的人中他倒是知道的多些。

这一查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件事。

胤禛捻动腕上的手串,他在查了这么多之后发现,这辈子的大清,不管是佟国纲也好、皇额娘也好,或者敏母妃、裕亲王、恭亲王、索额图……所有人哪怕生前经历的事变了、遭遇变了,可他们的死亡却没有丝毫改变,那一年一到,便会死!

惟有他一人,惟有他一人逃过了死劫,活到了现在。

幸运吗?不,他从不认为天底下有什么侥幸的事,特别是在生死上。

想到死亡,想到君衡,想到五年前他在山西得知君衡本为求道之人后的那个猜测,想到他问及能不能修炼时得到的答案,再想到君衡于康熙三十二年就给他做过资质测试的事。

修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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