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吧……五哥不必如此,十一不是乱来的人。”廉郡王眸光一闪,笑着劝了一句,暗中感慨不已。这个有幸未曾夭折的十一弟还真是好命,亲额娘宠着,两个哥哥时时护着,就连那个假老四也纵着,众兄弟里有谁能比他更幸福?

三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得知,前天又跑去香山的老四要死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第二反应是怀疑,总觉得是幻听了。

十一阿哥出了宫门,一眼看到一辆马车,就命那车夫卸车让马,哪管它是谁家的。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一看不对,赶紧让人叫了值房里的同僚来顶班,急急忙忙派了四个人跟上这位主子。开玩笑,那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子孙,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在场的不死也要脱层皮,能不赶紧护着吗!

手中的鞭子死命挥下,十一阿哥往日绝不会这般纵马,他的骑术算不得上佳,这般纵马太过危险了,然而今日,他却顾不得那些。

花了比寻常时候少一半的时间抵达香山别院,他不待马停稳就跳了下去,差点跌到地上,稍微一稳连忙前去拍门,哪知门竟一推即开,别院里很静,静得仿若无人。

十一阿哥强自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惶惑,径直往君衡的屋子而去,他来过几次,知道那人素来住在那间屋子里。

及至门前,去岁那人栽种的红枫早不复绝艳模样,他凝神细听,屋里丝毫声响也无,这院子里也没一个奴才,一切都静得可怕。

“吱哑”一声,他推门而入,语气严厉地训道:“你也该下死手管管了,这些奴才惯会偷懒耍滑,我这来都半天了,也不见一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绕过屏风后,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站在那里怔怔看着,好似不敢靠前。

床帐挽起,床上的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平躺着,右手搭在腹部,左手搁在身侧,明明是正月时节,屋子里也没有烧得很暖,却只盖了一层薄被。那张清俊的脸很苍白,唇有些干,全没有往日的润泽,英眉舒展、睫毛覆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平静,一种熟睡后的平静。

十一阿哥猛地冲到跟前,抿着唇、绷着脸开始检查,他摸上床上人的左腕,没有脉搏,又按到那胸口,没有起伏,再伸指贴到那下颌处的脖子,也没有跳动,他最后颤抖着探向那鼻息,哪怕是微不可察的呼吸……都没有。

十一阿哥失控地揪住床上人的衣领,将人半提起来拉到面前,怒吼道:“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死?你怎么能死?醒来,你给朕醒来,睁开眼看着朕……你看看朕啊……”

随着被提起来的动作,床上人还是不动不言、睫毛都未曾一颤,只有那压在身下泼墨般的长发,一抖一晃,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线。

“你怎么能死?”十一阿哥抱住毫无反应的那具身躯,明显感到刚刚还残留的余温正在冷却,他大力箍住怀中逐渐冰凉的人,咬着牙根颤抖不已,“朕……我还有话没说,你怎么能死?怎么能?君衡,你他娘的给我醒来,听到没有?”

然而,那具身躯最终还是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下章上肉了,如果被举报的话,我就要删掉大半了……

希望我写得不是很烂吧~~~

8887 同心佩圆

毓兴元年正月二十四,恬亲王薨,时年二十五岁(虚岁),上谥悼。同日,恬亲王福晋仰药殉夫。

夫妻俩的遗体穿戴整齐后,于当日运回京城,次日,恬亲王府设灵堂,太上皇亲至,扶棺垂泪,哽咽难言。

那天傍晚的晚霞甚是红艳,就像去岁香山别院的红枫一样,美得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恬亲王夫妇这一去,只留下两个不满八周岁的孩子,弘晖是个男孩,倒还坚强些,瑚图里几次哭晕,根本接受不了阿玛、额娘同时故去的事实。

好不容易安顿好瑚图里,弘晖独自一人返回灵堂,就见到一人站在自家阿玛棺边,正垂目望着棺中人。他顿了顿脚步,将守在院中的奴才都遣退了,这才慢慢走进去。

弘晖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撩衣跪下:“阿玛。”

“嗯?”棺边人青衣墨发,交领的广袖汉服上是暗绣的云纹,其人风姿绝世、气质飘缈,微微侧转的容颜俊逸非凡,端的是世所罕见的美男子。

“您……真的要走?”弘晖问。

他六岁起入道,只在画像中见过额娘描述的阿玛,那个点苍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宇微真人,今时今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玛的真容,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盖因这姿容的确当世无双,而且……他乃这人精血所化,也许那血是棺中那个身体的,但他始终认为自己继承的是那个名为“君衡”之人的血脉。

“……可能暂时不会,”那人终于转过身来,俊逸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弱冠上下,一双点漆眸深湛清华,此时露出三分笑意、七分歉意,他走过来摸摸儿子的头,“我会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只是……不能表明我们的关系了。”

弘晖松了口气,不符合年龄的眼中这才浮现笑意,先前的紧张和期盼,全部消失了:“那就好,说实话,您不在身边,我还真的有些怕。”

君衡轻笑出声,傲然道:“怕什么,便是你将天捅出个窟窿了,也有我在呢!”

父子俩相视而笑,片刻后,君衡走回棺边,看着棺中全副亲王服饰的清俊男子,这个身体他用了二十四年,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很熟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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