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高兴吗?那人那样狼狈,分明是对自己动了情,而自己表现的也足够冷酷无情,不是狠狠报复了他吗?怎么会不开心?

折欢去了溯光池,他看见了那一夜狼狈无助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年轻,一颗心全数放在了那人身上,越陷越深,最后终于沉迷在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的眼神中。苏绾苦笑,那时候,他总以为折欢那一心宠爱,一腔柔情只是为了自己,于是毫无保留,将年少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爱恋双手奉上。

七夕之夜,他在桥头等成了一个傻瓜,前一晚身体交缠情动深处他声声答应,最后他终是等来了一袭夜色空茫寂寞。

他绝望失落,却在别人口中听到了那一夜佛魔之战,有人看到他被带走,满心以为他只是身不由己,疯狂找了他一个月后,终于再次看到他,只是那时的折欢,笑的一脸柔情,却是将这副表情,送给了他身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不过一个月而已,却仿佛已过了千年,只剩陌生与心痛。

自己以为的真心,不过是个笑话。

那个人,对自己,哪有什么情意。

他潇洒地忘了从前,身边美人来来去去,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fēng_liú倜傥的天君,而当年那个因为他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红了脸闹别扭,偷偷满心喜欢的自己,却只能强迫着将那段近乎卑微的爱恋葬在心中。

千般过往,皆是不能跨过去的槛,哪能由着一句算了就算了。

想到这里,丝丝疼痛就沿着心爬到了眼角眉梢,最后只能皱着眉闭上微微酸涩的眼。

苏绾啊苏绾,你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真的不能了······

凤王府里的下人隐隐觉得他们的王不大对劲,自从昨日去给朱玄上仙贺寿回来之后,他整个人脸色就恍恍惚惚的,独自关在书房里怎么也不出来。

下人们个个面带忧色,恰好横渊天君登门来访,一个个赶紧将他迎了进来,盼望他能看看出了什么事。

折欢推开门,苏绾侧身坐在案前,光线剪下一个清瘦的影子,几分落寞。

“你还来做什么?”

折欢看着墙上的影子良久,嘴角一丝苦笑。“我说过,我等你,你若不来,我便来找你。”

苏绾不看他。低声道:“五百年前的苏绾已经消失了,你回去吧。”

折欢眼中一抹柔情:“所以,我来寻他了。”

苏绾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折欢,我不会再信你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而你堂堂横渊天君,什么人要不到,何苦纠缠我?”

“我喜欢你。”

苏绾嗤笑一声:“呵呵,天君,你这性子该改改了,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横渊天君纵横情场无往不利,多少人的心被你哄骗了去,偏偏在我这里栽了跟头,你觉得丢脸,无非是这样。其实,你也没什么好郁结的,我们不过是扯平了。”

折欢也不反驳,只是轻声道:“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苏绾摇头。“天君,请回吧。”

折欢沉默片刻,笑了。“苏绾,我明日再来。”

凤王却只是将目光落在案上的书册上。

商鸣看着折欢,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要说这是我的报应,要是离迁在这里,怕是早就说出来了。”

“你对那凤王······”

“我对他是真心。”

商鸣啧啧出声:“我怎么也不能信横渊天君有奉出一颗真心的时候。我觉得那凤王说的不错,你就是不甘心而已!”

折欢低声笑了,声音有几分疲惫。“商鸣,你知道我看到他在桥头等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吗?你知道我在看到他流泪时那种感觉吗?”

“······”

“他这个人啊,其实单纯得很,你喜欢他一分,他就给你十分。我那时初遇他,或许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新鲜,那样干净真实的性子,逢场作戏,谁都会的东西他不会。那双眼睛一心只停留在我身上,可惜我那时候不明白,如今明白了,他却将心藏得严严实实,我怎么也要不到了。”

“······”

“我把他忘了干净,再见他只觉这个凤王与众不同,一门心思接近他,这意图和我从前对任何一个美人没什么不同。我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他不一样,越是觉得危险。他那一张脸上时时刻刻都是笑着的,只是你明明知道那笑容是一层面具,就更想摘了他好看看那张面具之下,有怎样的表情。于是更加想看到他褪去那些防备疏离,真心对我笑的样子。后来,就慢慢陷了进去,再到如今,我偏偏知道了从前我们二人的牵绊,再要我无动于衷,却是怎么也做不到了。”

商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还债啊,fēng_liú债!”

折欢不置可否,苦笑道:“只怕我还了,他也不肯要了。”

商鸣无言,横渊天君何时这样狼狈过·····造化弄人啊······

第二日还是去了凤族。

苏绾在书房里看书,不曾看他一眼。

折欢也不说话,默默坐在一边看他,夜色渐深,折欢看了看摇曳的烛火,起身向外走去。

苏绾的目光不知停留在哪一页,书里写了些什么也不大清楚。

那人静静坐在这里时,他硬生生压了想抬眼看他的冲动,甚至在思考要用怎样冷淡讽刺的表情来和他说几句话。

不行了,从他出现那一日起,随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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