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临川眼神一暗,用拇指压压他温软嫣红的下唇,“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经常来?”

“嗯,”顾及周围人多,丁翎用嘴唇抿了一下他的手指就避开了,一面解释道:“以前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一两年来这里逛一次。”

高中时上的学校有什么好逛的?但对丁翎来说自然有它的意义,他没有说,窦临川大概也知道。

他心中一软。

“我想看你打篮球。”丁翎微微仰头看着他。

“好。”

也好在窦临川今天穿的比较休闲,他把大衣脱掉递给丁翎,穿着件针织毛衣就下了场。他很久没有摸过篮球了,虽然高中时是校队成员,但上了大学以后渐渐忙起来,便没怎么有时间再打,工作后更不必说,最多抽出些空余时间健健身。

所以窦临川刚加入那些高中生们的时候,手脚有些滞涩,实在是生疏了。但过了十几分钟,丁翎就看着他运球的动作渐渐灵活起来,好像找回了曾经的手感。

球场上跑着的都是些年轻青涩的学生,但窦临川身材高大,身上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所无法相比的沉淀,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原本丁翎站在球场边引来了许多注视,却逐渐地被窦临川吸引过去了,小姑娘们红着脸向他投以炙热的目光。

丁翎瘪瘪嘴,有些不悦。

“丁翎!”

一声呼喊将丁翎拉回神,他看向球场,窦临川扬手把篮球扔给他,丁翎慌忙两只手虚虚接住,就见窦临川从篮球架下跑过来。俊朗的面容一下子和多年前重叠,染上一丝少年感,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高二时在太阳底下朝他跑来的男孩。

窦临川跑到他跟前,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揉了揉丁翎软软的头发,说:“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一年以前应下的陪他来学校小卖部买冰激凌的诺言,现在才兑现。

丁翎却突然双手捂住腮帮子,抬眼望着他,眼神轻柔又依赖,里面像有一把小钩子勾在了窦临川的心尖尖上,他说:“我嘴里好酸,要你亲亲才能好。”

窦临川把他拉去无人的角落,亲得他嘴唇红肿,面漾春水。

他们晚餐并没有去什么餐厅,丁翎领着窦临川就在校门口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店吃了碗牛肉面。环境略为简陋,风扇执拗地把热风吹进来。店面不大不小,人却很多,吵吵嚷嚷的,但两人吃得很尽兴。

最后他们驱车去了上次和陈望一行人一起去过的海边。

暮色将合,夕阳只剩下一小半悬挂在天海交界那一线,丹霞烧透了半边天。

丁翎完全不管冷冽的海风,脱掉鞋子跑过去踩水,窦临川一直跟在他身后,不时要提醒他:“把裤子挽上去一点”、“别玩太久”、“当心感冒”。丁翎转过头来冲他皱了皱鼻子,“你真像个老妈子。”

窦临川挑眉,上前躬身一把将人扛起来,丁翎趴在他肩上大呼小叫着挣动,被他在岸边放下来时脸还红红的,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可眼睫都盈满了光亮,不像责怪,更像撒娇。

他赧然时,眼睑微微垂下来,睫毛纤长根根分明,眼角上扬出一个风情而不艳俗的弧度,一对可爱的卧蚕出现在双眼下方,嘴唇也轻轻抿成微笑的形状。

整个人看起来温驯柔软,吸引人靠近。

窦临川有时会想,这样的人从前怎么会不被人发现呢,怎么会孤身一人呢。

他不知道的是,许多的男男女女向丁翎表白示爱,都被他以“有意中人”为由拒绝了,那些人只以为是婉拒的借口,实际上是确有其事。

“老妈子不许你玩水了,快把鞋穿上。”窦临川伸指一弹他的额头,蹲下来替他擦干净脚,然后系好鞋带。

和丁翎在一起才知道,什么脾气不好,什么耐心不足,都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等那个对的人出现,才恍觉自己其实能拿出一万分的耐心和温柔,愿意哄着他,迁就他。怕他冷,怕他流离,怕他双目通红。

总有这样一个人,遇见就太幸运了。

丁翎抿唇笑着等窦临川给他穿好鞋,待他直起身,稍稍垫脚在他脸颊上“啾”了一口,之后又兴冲冲跑去了一边堆沙子捡贝壳。

窦临川看着他蹲在地上自顾自玩得眉飞眼笑,想了想,也四处找寻一番,弯腰捡了一枚白色的贝壳。

丁翎正玩得满手海沙,眼前出现一只捧着贝壳的手。他的双眼一下子就黏在了洁白贝壳上面。随着那只手往上抬,他伸长了脖子也跟着慢慢站起来,像只被小鱼干逗得站立的小猫。

他站直了身体想伸手去拿,却被窦临川避开,收回了手背到身后。

“我想要那个贝壳。”丁翎巴着他另一只手,殷切地看住他。

窦临川瞬间就想把所有贝壳全部送到他面前,但他忍住了,问:“我给你实现了这么多愿望,你可不可以也帮我实现一个?”

“当然可以,十个二十个一百个都可以。”

丁翎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伸头去看他藏在背后的贝壳,他旋身躲开,一个追一个躲,丁翎在原地开始围着窦临川绕起了圈。

窦临川拉着丁翎停下来,把闭合得紧紧的贝壳拿了出来,伸手掰开,露出里面一枚银白素雅的戒指。

“丁翎,你愿不愿意跟我度过余生?”

丁翎盯着那枚戒指,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抬起眼来看他,眼眶渐渐有些发红,窦临川连忙用指腹轻轻擦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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