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胱都快炸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所以陆尧北之前就跟顾而立说了:“以后不要把秘密再告诉我,太他妈折磨人了。”

顾而立此时站在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按住陆尧北的头往下怼。看他吐的畅快淋漓,也没忘记帮他拍两下背。

其实他不怕别人知道这件事儿,不就是暗恋一姑娘吗,谁还没有个年少的时候?

可他就是怕人盛妍误会,以为自己现在还喜欢着她呢。

看着北北吐完了,他递过去一张纸,问:“感觉好点儿没?”

陆尧北点点头,擦了擦嘴,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说:“栗子,你真好。”

顾而立嫌弃的扭过他的脸说:“离我远点儿,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刚好盛妍也走了过来,在洗手台边洗了个手,从镜子里偷看了一眼顾而立。

顾而立架着陆尧北就要走,听见盛妍说了一句话,才顿在了原地。

她说:“栗子,其实,以前我也一直喜欢你来着。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没意思。所以就没敢说。”

顾而立愣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都过去了。”

盛妍默默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说:“你现在电话号码多少?”

顾而立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报出了一串数字,抬脚走了两步。然后背对着她说了一句:“其实吧,你以前那样儿就挺好看的,真的。我觉得,现在,都不像你了。”

听了这话,盛妍默默转过头去,眼睛红了红。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泪点太低,竟然会被这么一句话给感动得乱七八糟。

陆尧北被顾而立扛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消停。坐在车上开始了他的表演。

根据陆尧北精湛的演技,顾而立不难猜出。

这次,陆尧北应该是一只吹风机,对着人就一通乱喷,还嘿嘿嘿的傻笑。喷的人司机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顾而立一把把他按在怀里,冲司机礼貌的笑笑:“我弟弟他刚从精神病院出来,还没完全康复。您多理解理解。”

“唉,多好一个小伙子。可惜是个智障。”司机摇摇头,少收了他们两块钱。

顾而立默默把人给拖下车,然后送到了楼上。

陆叔叔出来给他开门,看着一身酒气的陆尧北,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兔崽子又吐你一身?赶明儿叔带你去买衣服。”

“这次没吐我一身。不用了叔,下次您再开摄影展,多送我几张票得了。”

“哈哈哈哈,我今年的摄影展准备在会展中心办,到时候你们十一放假,过来玩儿啊。”

“一定一定。那叔,我先回家了哈。”

“好,路上小心。”

顾而立冲陆叔叔挥了挥手,然后就走了。

他家跟陆尧北家离得不远,走路就能回去。

陆叔叔是他为数不多的,特别钦佩的人之一。

他记得第一次看陆叔叔拍的照片还是在小学二年级,那时候他只知道陆北北的爸爸是个特别牛逼的摄影师,不懂什么叫做摄影,也没什么概念。

有一次去陆北北家玩儿,看见客厅挂着一副画,就盯着看了半天。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窗子。透过些光,有点阴暗,隐隐绰绰看见一个女人的侧影。照片拍摄于叙利亚边陲,当时这地方正处在战乱之中。

后来他才知道靠着这幅摄影作品拿了o一等奖。

他后来见了很多很多的美轮美奂的摄影作品,可是全都不如那张。

陆叔叔说过,摄影是光与影之间的记录,所以它最看重的不是构图,也不是光线,更不是色彩。

而是思想。

当一副作品有了自己的思想时,它就拥有了灵魂。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顾而立选择去学习摄影。

正出着神走着路,顾而立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盛妍发的消息。

“这是我的手机号,盛妍。”

顾而立想了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干脆不回了,先晾着,等想好了再回。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林泽庸说了一句,“我等着你一起过来研究研究本子呢。”

“估计等会儿吧。”傅琅看着趴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动的懒猫说,“我搁这儿遛猫呢。”

“我只听说过遛狗,没听过还带遛猫的。”林泽庸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办法啊,凤梨酥越长越胖。我怕它得高血压。”傅琅轻轻用脚尖踢了踢凤梨酥,它不耐烦的往前拱了拱,又踢了一下,又往前拱拱。

傅琅失笑,看着这个胖球,真是愁得没办法。

“猫还有得高血压的?没听说啊。”

“您别操心了,反正也不用你给养老。”傅琅挂了电话。

干脆把凤梨酥从地上给拾起来,抱在怀里说了一句:“走,爹带你回家。”

凤梨酥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喵都不喵他一声儿的。

人一胖就容易懒,猫也是。

他得想法子给这猫减肥。

其实凤梨酥以前吧也不这样,他说的以前,是指给猫做绝育手术以前。

那时候凤梨酥才几个月大,刚到发情期,那真是浪得没边儿了。

除了吃喝睡就是日天日地日空气,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后来没办法,他跟林泽庸一起把凤梨酥的蛋蛋给摘除了,这下确实老实了不少。

但它也从此堕落了下去,整天就是吃喝睡。

傅琅抬着胳膊抱着,跟抱小孩似的抱着猫,只是觉得有点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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