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十年前的情景,一摸一样。这是陆文冲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顾城,你怎么看?"

顾城环视了周围,派去勘察的士兵并没有任何发展。

"如此大费周章的消除痕迹,敌人的目的,应该不会是这些巡查的士兵。"

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思考,这是顾城最大的优点,也是陆文冲最看好他这个兵的地方。

"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们要故技重施?"顾城有些惊恐。十年前的事,自己了解的并不多。若是和十年前一样,那接下来...

"红蓼击杀了赵蒙和,就会有第二个赵蒙和出现。"

陆文冲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度巍山,望向远处的岳陵城。几百年了,岳陵城还站在那。

他面前的这条路,是多少人的血灌溉出来的。

除了一个赵临川,这事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征兆。

叶红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赵临川,想着他到底带着什么样的任务来到岳陵城,他的身上,又藏着多少的秘密?还有那个被自己击毙的赵蒙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敌人的人来到岳陵城,又发生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将军不对他展开调查,甚至看起来,丝毫没有对赵临川产生怀疑。

这种种,叶红蓼实在想不明白。而更让自己不明白的是,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件事与赵临川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知道事发当晚赵临川就在城墙上,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透露士兵巡查的时间和路线。

可是直觉告诉他,不是赵临川。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士兵的消失,和你有没有关系?"

叶红蓼仔细观察赵临川的反应,想在他的表情上发现点什么。赵临川像是第一次听到士兵消失的消息,可又看起来像很早就知道它会发生。

"这消息应该是被封锁的,你就不怕牵连了溪大夫?"

赵临川故意不回答,转而言其他。但叶红蓼知晓,赵临川说的有道理。军中事宜本来就不应外传,更何况这是军令封锁的消息。溪苏既不是顾家军的将士,也非顾府之人,知晓这消息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益。

叶红蓼看着坐在窗前看书的溪苏,才意识到,多少次,因为自己让他处于险境中。

"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叶红蓼继续追问。

"若是城外人所为,那便和我有关。"

赵临川回答得滴水不漏。

叶红蓼知道,此事是否和赵临川有关,都阻止不了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冬天很长,他们只能等。

天刚见亮,回城的陆文冲与顾城直奔军营,向顾雨山汇报度巍山的情况。

"没有任何痕迹?"顾雨山重复着陆文冲的话。这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报告!"

一士兵匆忙冲进来,神情慌张的说:"将军,派去巡查的士兵,找到了..."

岳陵城北门的广场上,有一个粗木搭起来的台子,台子上立着三个高耸的木柱。

听老人说,这个台子很久以前就下来的,原本是用来惩戒犯人,后来战争的时候,木柱上挂过胜利的旗帜;再后来,成了谋生着献艺的舞台,演绎人生众像。

古语有云,西为月,故这台子名为观月台。

而现在那木柱上,悬挂着派去度巍山巡视士兵的尸体。

顾雨山望着高处悬挂的尸体,逆着初升的太阳,睁不开眼睛。

陆文冲下令,命令士兵戒严围观的人群。又令人将木柱上的尸体放下,平齐的安放在台子上。

三天前,这还是七条活生生的人命。

陆文冲与顾城仔细检查着尸体,尸体上没有任何的受伤之处。

"没有中毒的迹象。"叶红蓼凑上前来,检查尸体的特征。吃了溪苏那么多年的药,他也耳濡目染的懂得些药理。

叶红蓼看得出顾城的疑惑,说到:"碰巧在这附近。"

确实是碰巧在这附近,是赵临川随意逛到了这附近,他们才遇见这观月台的陈尸。赵临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叶红蓼不想知道。因为他本就想对此事,一探究竟。

此刻,赵临川就站在尸体不近不远的地方,仿佛这一切,事不关己。

"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被下毒。从尸体的状况来看,这些士兵,是被活活冻死的."陆文冲如是说道。

顾雨山知道,陆文冲还有没说完的话。

这些士兵,和十年前一样。

敌人故技重施,就是要让士兵及城民想起十年前的战争。利用十年前的事,来制造恐慌,借机发起攻击。

这冰天雪地,成了敌人最大的帮凶。

顾雨山下令,安葬这些士兵。士兵的死因不要泄漏出去,以免造成更大的恐慌。

巡视的井沢与江一舟收到观月台陈尸的消息,立刻赶回营里。

"昨夜我与一舟彻夜巡查,而这观月台又离西门如此之近,若有异动,怎会无人察觉?"

井沢此刻的疑惑,陆文冲十年前巡城时,也有过。

"难不成,这巡城的士兵中,有敌人的奸细?"

顾城的疑惑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顾雨山心里也清楚,敌人敢如此行事,必定经过了长期周密的安排和部署。城中若有奸细,必定蛰伏已久,怎会轻易的被识破?

若轻易决断,必定会牵扯无辜的人。

十年前的赵蒙和安排的替死鬼,哪个不是证据凿凿,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当务之急,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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