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晨七八点时分,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不见一丝儿亮光。
天际传来沉闷的雷声,霎时风驰云涌,黑云掩盖,狂风吹得路边树木呼哧作响。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过,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声,瓢泼大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闪烁了一夜霓虹灯的招牌下,是一家二流的夜总会,随着这场雨,招牌上的灯也跟着熄了。
侧边小门处陆陆续续也出来一些,忙碌了一宿的歌舞陪酒小姐和打杂人员。
“曾姐,真的不一起走吗?”
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姑娘,调笑着大声问道。
曾友琴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了她们几个。
不一会儿,这边人就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个,站在屋檐下躲雨。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脸上的妆容经过一夜的洗礼,已经颇有些不堪,而她这个岁数在这行,却是算不得年轻吃香了。
曾友琴脸上带着倦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这几天一直在重复拨打的电话。
“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该死的臭男人!你有本事就别再回来!”
曾友琴恨恨地一边骂道,一边把手机揣回包里,再一看雨势依旧不小,心情更加糟糕,却一咬牙一跺脚,将包顶在头上,蹬着高跟鞋就冲进了雨里。
一路狼狈地回到了,不太宽敞而又有些破旧的小出租屋里,曾友琴一边埋怨的骂道,一边将自己收拾干净,躺在床|上熟睡之前还依旧念念叨叨。
“说什么给我好日子,带我过好生活,都他妈|的骗我!”
“别让我逮着你,非要扒了你皮不可!”
“……”
逐渐沉睡的她,却并没有察觉到,大门被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打了开来。
一直待到她在傍晚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已经放晴,晚霞透过窗子穿透进来,还能听到楼下熙熙攘攘的热闹声。
休息好了的曾友琴,不由地又惦记起那个男人,叹了叹气,翻了个身打算起床。
但手刚一伸出去,就碰到身边的一个东西,触感似皮肤一样。
她跟着侧头看去,先是对着那张熟悉万分的脸愣了一下,随即便发现不对劲来。
接着她双眼猛然大睁,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整个人颤抖不止地从床上掉了下去,一边往后缩,一边忍不住地扯着嗓子,发出撕裂的尖叫声。
一时间,似穿透了整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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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连续加班的欧石楠,一直忙到了临近深夜才回到了住处。
最近无事发生,她被派去整理近几年来的档案记录,工程量大,一时半会还真是完成不了,也无暇顾及其他。
闲暇时候的她,偶尔也会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来,但转念甩甩头,就丢到脑后去了。
欧石楠揉着有些酸胀的肩颈,一边开门进了屋。
黑漆漆的屋内,透着沉闷的安静,她便开了灯,顺手也打开了电视,热闹的声响霎时就冲散了这片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