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纯白色,耳朵尖有金黄的绒毛,躺在他掌心的时候神态特别娇憨。

王俊凯点点他的小脑袋,小仓鼠刚开始还有点怕生,焦躁地抱着葵花籽,想往下跳又被他兜了回来。王俊凯把它翻了过来,小东西像被惊呆了,四肢僵硬着伸在空中,看得他直乐。

小仓鼠眼睛黑溜溜,毛发细软,总让他想起初见王源的模样。

他想他得悉心照料。

回家时下起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王俊凯裹紧衣襟,临走前把仓鼠寄养在楼下物管处的大爷那儿。

南方没有见过这样的雪,纷纷扬扬,飘满整个世界,高楼林立的大厦、整齐划一的路灯、灌木丛绿化带、商店房顶、街角墙边,全都裹上厚厚一层银色。王俊凯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来不及带你看的雪,回去时又落下。像你说的那样,真的很漂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王俊凯记起,那是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王源指着地理杂志的北国雪景图说,如果有机会去看雪就好了,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一定非常漂亮。王俊凯当时讲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你不知道下雪是很美,融雪的时候可脏了。他洁癖症犯了,满脸嫌弃。男孩嗔怪地瞪他一眼,怨他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王俊凯嘴贱完了才假装不在意地跟他许诺,大不了以后哥哥带你去。

少了点什么。

回忆蔓延,整个人都是冷的。

寒假伊始淘了几张旧碟,长了几岁再听歌神旧歌,又是另一番心境。那歌里有一句词,王源仔细咀嚼许久,总觉得牙龈都咬疼了。

“这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1]”

这又让他想起那个人。

王源可有可无地扯扯嘴角,想他干嘛。他往后仰,转椅翘起前边两只脚,眼镜压在鼻梁,有些沉,视线忽而触及书架顶部的遥控直升机,王源膝盖一点一点地往后一摇一晃,目光定在某个点放空了思绪。

他就像个摆钟,一摇一摆,脑袋也渐渐往一边歪。望着红黑渐变的底端接近尾部地方,王源眨了眨眼,接着猛地站了起来,转椅被这一下冲势弄得重重坠地,声势浩大得像他心跳的搏动。

那一串久违的火舌舔舐着他的心尖。

王源不可置信地眨着眼拿下那个大家伙,歪头查看尾部那行字,指腹在那上面缓慢摩挲。

「er.」

字体很小,如果不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根本不会发现。

王源看见自己的手指指甲攥得发白,有那么一瞬间想开窗往下扔,却在抬手那一刻想起高空坠物是要罚款的,万一砸到路人更不好,于是手又收了回来。视线慌乱地扫了一圈,最后打开了衣柜,把手里这玩意儿扔到最顶部的方格层里,没注意力度,可能碰坏了某个部位。

那些零件像掉落在他心里,叮铃哐当。

王源挪了几步,还是无法缓解那阵突如其来的胸闷感。

他想,不是他太易动情,是他让人容易动情。

——你知道自己么?小小一只,特别可爱。

王源心想哪里小小一只了,他明明就要突破一米八了。

他又说,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小一只,谁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比我高了呢。

——尤其是吸面条的时候特别像小仓鼠嗑瓜子,哈哈。

王源难受得很,不知该如何缓和这让人心力交瘁的闷窒。

大概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你以为忘了的,过去了的,在将来某一天,被一些微不可及的东西,一个字,某个词,轻轻撬开了小阔口,那些细枝末节依然能将人淹没。

过年前一家人上山祈福顺便当旅游,就住寺庙里吃了半个月的斋。远离大都市的繁华喧闹,心灵仿佛也得到了涤荡。王源某日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却不知许个什么愿,想来除了求家宅平安、父母福寿安康,也没别的念想了。

他爸等他起来后跟他聊了几句,无外乎大学打算考哪个,想读什么专业,以后从事就业方向之类的问题。

王源至今仍是拼着蛮劲一路往前冲,只知道一个大概方向,要考最好的名次,却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被问及这些问题也着实尴尬。他连祈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将来,可明明在不久之前,他也曾幻想过25岁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经管吧。”他笼统地回答其中一个问题。

“大学呢?”

“这……说了看发挥了,也不能说我想考哪个就考哪个吧。”

“你没有目标怎么行呢?”

“……”王源暗自皱眉。

“tdà_b大是最好的学校,你班主任跟我谈过,你是有这个实力的,最后一个学期加把劲没问题。”

“我……”王源不知道怎么解释内心那点纠结,好像太过执着于过去也于事无补,他去b大那又怎样,也不代表他非得就要躲着他选别的学校凑合凑合。理智上是这么度量,情感上却无法做到坦然。

“爸爸不想替你选择大学,毕竟这是你的前途,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男人叹了口气,眉目间带着释然,“之前是爸爸的错,不该强迫你学琴。但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你好。”

王源怔了怔,眼睛微微湿润。

“嗯,我知道。”

“你妈是不乐意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读书的,怕你不习惯。可是男孩子志在四方,不要总想着屈就在一个地方,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眼界也会开阔不少。”

他爸开


状态提示:第38节--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