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点小伤。”孙明杰随意地擦了一下,“好了, 我……”
“不行的,孙叔!你知道破伤风吗!一点点伤口都有可能感染,会死人的!”姜辰不由分说地抱住孙明杰,勒住他双臂,将他往车上拽,“还是去医院打一针吧。”
孙明杰五十多岁的人怎么敌得过身强体壮的姜辰,三两下被他拖到了车边。他急了,用脚顶着车门:“你干什么!快松手!像什么样子!”
“没事的,孙叔!别跟我客气,这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我头上也挂彩了,正好一起去医院!”姜辰强行拉开车门,把孙明杰塞了进去。
另一边韩韶军也上了车,姜辰嫌弃地将他推了出去:“你上来干什么,下去!你撞人车了,你就在这儿等警察来!你走了是肇事逃逸!”
还在韩韶军发愣之际,姜辰锁上车门,扬长而去。
孙明杰彻底慌乱了,他的目标是机场,而且必须争分夺秒,可莫名其妙就被两个小子撞了,又莫名其妙被带上了车。“你这是绑架!”孙明杰怒吼。
“我这是送您去医院啊,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姜辰咧嘴一笑,笑容里多了几分寒意。
“你、你们……”孙明杰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姜辰,脸颊抽动。
“不用谢!”姜辰发动汽车。
但他并没有开出多远,又停了下来。前方两辆车逆行驶来,一辆横在面前,另一辆堵住外侧。
方豫立带着几个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孙明杰一侧,弯下腰敲了敲车窗。姜辰目视前方,隐约看见副驾驶座上的正是王俊,但他没有下车。再看身边孙明杰,已瘫软在座位上,汗出如浆。
——
砰——
气流冲开瓶塞,带出香槟酒液,喷得到处都是。
喜悦亦如同这喷涌的美酒,在胸膛里炸开,肆意地喷洒,收都收不住。
“都喷我身上了!你这混蛋!”姜辰怪叫着躲开,但还是晚了一步,泡沫浇了一身。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不是高兴嘛!”萧进扔了个鄙视的眼神。
姜辰指着一地的泡沫:“你把韶军的地毯都弄脏了!你帮他收拾?”
萧进懒洋洋地将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当然是你了,怎么会轮到我呢?”
姜辰指着脑门上的纱布:“我是伤病员。”
“轻伤不下火线,给你机会你都不抓住,没眼力见的东西。”
姜辰被萧进的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愤愤然用纸巾擦衣服。
“来来!把杯子举起来!”萧进站了起来,视线在另外两人身上划过,“祝贺韶军大仇已报!”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们三个人如同一个稳定的三角,是不可拆分的整体。
韩韶军靠在沙发上,口中是香甜的酒,耳边是温馨的吵闹声,闭上眼睛,笑意在嘴角荡漾。
亲眼看着孙明杰被方豫立带走,那种快感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痛苦多年,付出沉重代价,终于将仇人绳之以法。谢墨书那边也来了电话,说厉源成功落网,改日来登门拜谢。
一切终有尽头。
当天下午,萧进就拎着瓶香槟说来庆祝,三人围坐在客厅里,需要的不必太多,美酒和欢呼足以。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韩韶军松松软软地倚在沙发背上,每一根骨头里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干,内心无比平静,只想坐着躺着,享受这一刻的愉悦。
从那场车祸发生至今,他没有一天好受过,只要一想到父亲,愧疚之心就会将他淹没,如今终于有资格昂首挺胸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了。
脸上一片冰凉,韩韶军睁开眼睛,看见萧进拿酒杯冰了一下自己的脸。
“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萧进举了酒杯。
韩韶军与他再次碰杯:“说的是,心愿已了,我别无所求了。”
“别无所求”四个字让萧进瞥了姜辰一眼,后者正哀怨地瞪着萧进,嫉妒他为什么能跟韩韶军靠得这么近。
“你不在真是可惜了,你是没看到方豫立下车时,孙明杰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平时他不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嘛,方豫立带他走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脚都软了,根本是被人架走的。”姜辰回味白天那一幕,模仿孙明杰临走时的丑态。
“话说回来,你最近干什么去了?”韩韶军问。
萧进闻着酒香,漫不经心道:“稍微有点私事绊住了脚,这不是一等就等来了你们的好消息么。”
姜辰看韩韶军心情好,趁机拍起了马屁:“这回多亏韶军,是他看出卫子阳的端倪,猜出远哥的行动,然后顺利截住孙明杰,否则这只老狐狸就溜走了!”
萧进已听姜辰把前前后后的故事说过一遍,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人真是远哥的手下?”
“我瞎猜的,也许是我想多了。”韩韶军已经不需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了,卫子阳究竟是什么人也与他无关了,“就是觉得有点巧,谢墨书联系不上的同时,孙明杰又突然改变行程。反正先做了再说,最坏不过是陪他一辆车而已。”
“太危险了。”萧进责备地扫了姜辰一眼,“你也不阻止他。”
姜辰蒙受了不白之冤,用眼神向萧进控诉: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都过去了,别再提了。”韩韶军拍着萧进的大腿,示意他不要纠结既成事实的事。
“好,那就不提了,今晚我们只管庆祝。”
萧进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