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大会儿,廖逸穿上连帽卫衣动作利落地爬下床,小声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你继续睡吧。”

“你去哪里?”

“训练室。”

睡着了梦里晃动的也全都是容零的脸庞,廖逸平时已经忍得很辛苦,不想在梦里也跟着那么难受。

干脆不睡了。

专心打游戏的话就能少想他几次。

※※

春季赛继续进行着,经过转会期阵容产生变动的各支队伍经历了数月的磨合,随着版本的变动,积分榜上的竞争变得更为激烈。

j虽然暂时领跑b组,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他们的目标是冠军。

剑指msi季中邀请赛。

在大量的训练中,窗外不知不觉间已绿荫如盖,风吹在身上少了几分凛冽,暖融融的春光照在人们身上。

廖逸打完一局rank,他伸个懒腰,在椅子上踢了一脚,熟练地滑到bubor身边,头枕在小布肩窝看他专心致志地练补刀。

回城买装备的间隙,容零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廖逸几乎没再跟他说过话,也没回过宿舍。他俩的房间里,另一张床永远都空着。除了训练和比赛之外,廖逸的时间全都耗在了小布他们那间宿舍,每天都跟bubor形影不离,从训练室到赛场,再到宿舍……

下路组两个人感情好,战队从上到下都乐见其成。

连教练都经常拿他们两的关系开玩笑。

别人都说j下路组合配合默契,对线实力首屈一指,俨然已经成为联盟最出色的下路,任何一支队伍对上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随时有可能在下路爆发一血,连带丢掉下路一塔,被迅速滚起雪球。

在对adc不甚友好的版本里,j总能从下路率先打开局面,所有人都将功劳归于adc和辅助之间的化学反应。

每次看到他们默契无间的对视,看到他们眼底的笑容,容零都会下意识转开头,视线不敢多逗留一秒钟。

期间他们飞到国外参加了一场国际赛事。

有输有赢,最后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容零并不满意。

他觉得他们本来可以走得更远。

而且他认为问题出在自己,出在打野身上。

整个春季赛,他这个国产第一打野身上的光芒似乎全数褪去,表现中规中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有网友给他起个外号:打卡型打野。

容零知道自己状态出了问题,可他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持之以恒的训练。

他改掉了睡到中午才起的习惯,每天清晨六七点就出现在训练室。

训练室亮着灯,但并没有其他人在。

容零坐下来,他转了一下椅子,盯着身旁的位置看,半晌,他身子前倾,指尖很快掠过那张椅子。

还留有一丝余温。

不久前,有人坐在这里打rank,打了一通宵。

头有点儿疼,容零抓起杯子喝了口茶,慢慢吐出一口气。

廖逸疏离的态度让他心烦意乱,容零知道这是他自找的,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把所有说不出口的话和叹息一同咽下。

他现在只想好好打游戏,生活已经够沮丧的了,只有比赛胜利才能让他获得一丝安慰,让容零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过了中午,队友们陆陆续续来到训练室。

周末刚打完比赛,今天休整一天,大家都懒洋洋的。廖逸开了直播,没开摄像头,放着音乐打rank。

小布热衷于通过弹幕学习中文,跟粉丝互动交流,他乐呵呵地看了一会儿弹幕,凑到廖逸身边,指着他屏幕问:“摄像头,为什么不开?”

廖逸扭头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他瓮声瓮气地说:“不想开。”

翻译阿桐关切地问:“你又感冒了啊?”

“没有,不是感冒……就是鼻子不太舒服。”廖逸拧着眉,看了一下队友的战绩,感觉这局不太靠谱,正犹豫要不要牺牲点分,秒了算了。

容零看了眼窗外,想起自己曾在资料上看到过,慢性鼻炎每逢季节变化的时候比较容易发作。

听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喷嚏和擤鼻子声音,容零眉头越皱越紧。

“哎,好烦,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直在反向上分。”廖逸推开键盘,瘫在椅子里,已经是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了。

“那你去睡觉啊。”hank头也不抬地说。

廖逸站起来蹦了蹦,喝着水看了会儿bubor的rank,觉得挺无聊的,于是他关了直播,晃晃悠悠地爬上楼。

宿舍过道里的灯没亮,廖逸放慢脚步,扶着墙摸索着寻找开关。

胳膊突然被人猛地拽了一把,廖逸没任何防备,被拉进了房间里。

“靠!”看清容零的脸,廖逸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差点一拳抡到你脸上。”

他甩了甩手,转身看着门板,没再出声。

容零开了灯,走到桌子前翻了翻,扔了个东西到他怀里。

“拿着。”

“什么啊?”廖逸手忙脚乱地捞住一看,是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治鼻炎的滴剂。

看清盒子上印的字,廖逸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甜的苦的酸的涩的,好像都有一点儿,一股脑冲上来挤得他鼻子发酸。把翻涌的那些东西往下压了压,廖逸靠着门,抛了抛手里的纸盒,他低着头,憋出一句“谢谢”。

容零背对他坐在桌前,语气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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