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兆惊恐的扶住她,“小主?”

“永泰元年,安北侯叛乱的时候。”韩清漪重复着时间,眼神有些混乱。那时她刚刚铁腕平乱,安定了自己的势力。匆匆赶往晋北郡,带着卓门弟子跑去支援永泰帝。在这个时候,她那个最疼爱的妹妹在宫悄然死去。

看见韩清漪安静下来,高彦兆继续讲述道,“皇回来的时候也是急怒攻心的吐了血,他下令彻查此事。太医院的太医们检验过皇贵妃的尸身,他们说皇贵妃身子素来娇弱,但是一直以来胎位不正,胎死腹也是有可能的。皇震怒之余,几乎让一宫陪葬。皇后和元妃拼死相求才避免血流成河,但是元妃因监管后宫不利被降了妃位,皇后自责监察不到自己将自己禁足一年。”

韩清漪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那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那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

高彦兆只得劝解着,“小主节哀顺变。”

韩清漪心痛得几乎有些疯狂,反手一掌打在自己的脸颊。用力颇大,片刻间右脸肿起来了,左右开弓又是几下。

吓得高彦兆忙按住韩清漪的手,“小主,小主,您这是做什么?”

韩清漪惨笑着,“我最疼爱的妹妹,我配么?我配叫她一声妹妹么?我算什么姊姊,阿舞,我不配你叫我的那声姊姊。”

想着小时候,拼命地去学武,时常会把自己弄伤。娘总是为了断绝韩清漪的依恋,无论她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曾给她包扎。那时候,刚刚用软剑,不小心弄伤了右臂。蛮深的伤口,血流如注,不容易包扎的位置,疼的韩清漪通身是汗。晚的时候,娘也不曾安慰她。十岁的韩清漪,用牙咬住绷带,委屈得直哭。阿舞才两三岁,刚刚会走。她轻轻的吹过韩清漪的伤口,奶声奶气的说,“吹吹不疼了,姊姊不哭。”韩清漪抱住她,哭了整整一夜。阿舞一直拍着她的背,安慰了一夜。

“吹吹不疼了,姊姊不哭。”

昔日的童声仿佛在耳边回响,韩清漪推开高彦兆的手,“我算什么姊姊,我根本不配说那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疼爱她什么了,我……”

“两年多了,我居然才知道,我的妹妹死了。”韩清漪压抑的吼道,“我的妹妹死了。”

韩清漪转身要走,高彦兆怕她这个样子去找皇拦住了,“小主,先回去,静静神。”

韩清漪当然猜的透高彦兆的心思,甩开他的手,“我不会去找雨宸,是我没照顾好阿舞,怨不得别人。十三年了,我没回过一次家,没见过阿娘和妹妹,我没给她庆过一次生,没跟她说过一次体己话。连她要的珍珠和蓝田玉还是托别人送到的。我从来没问问她过得怎么样,却在别人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我有个可爱的妹妹,温柔的妹妹,孝顺的妹妹,善良的妹妹。我说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可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她死讯的人。多可笑。”

高彦兆再拦住韩清漪,“小主节哀。”

韩清漪推开高彦兆,往回走去。

望着韩清漪蹒跚的身影,高彦兆心里也阵阵的不是滋味。

高彦兆把刚刚的事禀报给皇,这会正忐忑不安的站在旁边。

雨宸放下手的狼毫笔,“说句实话,我真庆幸当初元妃把这事压下来了。要是当时这消息传到两军阵前,后果不堪设想。”

高彦兆不明白,皇既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自然不会被这消息所左右,那么何来的不堪设想这一说。

雨宸看出他的诧异,并没有解释,“不过,我以为她已经知道了舞儿的死。没想到……事事难料,不过,晚来些日子也好。那不然真不知道她得怎么熬过来。”

“皇?”高彦兆想探探皇对韩清漪的态度。

“以后她的事你多盯着点,有些事她不想计较,但是,总会吃亏的。”雨宸笑道,“这会这么一弄,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雨宸摇头。

“可是,皇为什么不加封小主?”高彦兆小心的把疑虑说出来。

“她那般的容貌已经为后宫妃嫔所忌,再给她惹点什么事出来,怕她会成为众矢之的。”雨宸的声音极尽温柔。

“皇多给些恩宠,还怕些什么?”

“不计较不等于不在乎,怕元妃她们一不小心碰了她的底线。她真得计较起来,我怕这后宫要天翻地覆的。至于恩宠,她才不屑呢。”

高彦兆瞅着雨宸温柔的笑容,有些恍惚。

“既然她知道这事了,你多盯着点。我怕,她想不通,伤了自己。”

沛菡见韩清漪失魂落魄的回来了,慌忙迎去。

韩清漪神情恍惚的推开沛菡的手,扑到床把脸埋在被子里。浓郁的酒气从韩清漪身弥漫出来,刚刚她去了御膳房的酒窖借酒浇愁。心痛得麻木了,倒有几分清醒。

沛菡匆忙的泡了一杯解酒的浓茶,递在韩清漪的手。

韩清漪喝了口浓茶问道,“其实,你早知道我被人注意是因为皇贵妃。”

沛菡低头,不敢回答。

“我看过敬事房的记录了,你早先是跟着阿舞的?”韩清漪盯住沛菡,“对么?”

沛菡抬头,“是。”

韩清漪皱着眉,“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太医院的记录是阿舞的身子虚弱,偶感风寒,才导致滑胎。”

沛菡忽然跪下,狠狠的磕了个头,“求小主为皇贵妃申冤。”

韩清漪目光迷离,“申冤?什么冤?你说……”

“是元妃害了影主子。”沛菡还有往下说,却被韩清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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