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那也就还清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不想还了,只管欠着。”

这种无耻的说法还真是从未听过,梅喻芝有点傻,“那,那你欠的人情了……”

“那就没办法了,”闻颐书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动作,笑道,“那只能两个人互相算账,算一辈子了。”

·

一路马车行进,刚开始还好。到后头那路就十分难走,十分颠簸不说,路上异味熏人。可见贾家落败之后,沦落到了何种境地——与以前的日子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

闻颐书被颠得浑身难受,早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捂着口鼻对梅喻芝说:“就凭你整日愿往这地方跑,我也是佩服你的。”

梅喻芝嘿嘿一笑,探头看了看外边,“我们快到了。”

孙绍祖带着手下刚到这里闹了一大场,把贾家的大门都给砸烂了。因为梁灼早前有关照过,兵马司来的及时,没叫贾家更加倒霉下去,把人给劝走了。

此时的贾家当然没了以往的气势,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大门就这么脱落在那里。闻颐书和梅喻芝下马时,只在门口一站,就听到了里头的哭声。

贾赦被流放了,刑氏对孙家到底有没有送过五千两白银,根本就不知情。面对其他人的询问,她哭着:“老爷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那什么银子,我根本连头发丝儿都没见着一根!哪里来有什么说头!”

“若是真欠了银子,也该有个借据才对!”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愤愤响起来,“他口说无凭便说我们家欠了银子,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理!这等恶霸,该是报官去!”

“小姑娘家懂什么,你以为报官这么简单?若没有人去打点,莫说五千两,怕是一万两都要我们还!”

“大伯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那王法二字只是说来瞧的?难不成真叫迎春姐姐嫁给那个恶霸!”

现场一阵沉默,就听到一人道:“我们家……是越来越难了。姑娘们总是要嫁出去的,如今我们也备不齐嫁妆。如果一场婚事能了结了,倒也……”

这话还未落,就听到一声尖叫:“不,不!我不嫁!老祖宗!母亲!婶婶!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让我嫁出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然后便是一群姑娘们抱在一起哀嚎痛哭的声音。

听到这里,闻颐书和梅喻芝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推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就看到里头冲出一个人来。只见贾宝玉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跑出来,面色惨白,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他一抬头看到看到闻颐书和梅喻芝站在门外,也不由一愣。

“颐,颐书……”宝玉结结巴巴的,“还,还有梅公子……”

闻颐书礼貌地笑了笑,指了指里面,“贸然前来,不知可方便进去?”

宝玉僵硬地点了点头,回身进屋,只听一二声惊讶的叫唤。然后他又出来,请闻颐书和梅喻芝进去。进了屋,便看到贾母、王夫人、刑氏、尤氏。一个个的气色都很不好。还有一阵阵衣裙摩擦的声音,想来刚才那些姑娘们匆忙之间就躲在后头。

妇人们看到梅喻芝的时候,眼睛里都充满着希望,显然是将他当做了救命之人。贾母殷切地看着他道:“还请梅公子救我贾家一命!”

贾家人知道梅喻芝的身份后都很兴奋。见他专门来解围,也不信他那句路见不平的话,只以为他是看上了迎春。否则无缘无故的,何必多管闲事。刚才贾宝玉进来说梅喻芝来了的时候,便叫迎春不要走,大有叫她出来的意思。

只是方才在车上被闻颐书指点过后,梅喻芝哪敢扯出这样的误会意思,忙道:“今日我是和闻兄一起来的。”

说完,就退到闻颐书身后去了。

贾母见到闻颐书,心情十分复杂。她隐隐察觉贾家败落与这小子有关,可又说不出一二。不想见他,但人已经来了,只好说:“想不到两位公子认识。”

闻颐书笑看了一眼避之不及的梅喻芝,从容道:“我与行兰乃是好友。听他说起贵府之事,便也来看看可否有帮得上的地方。”

虽然贾府众人都不信他这话,可人好意前来,自然还是要谢过的。只是依旧央着梅喻芝,只听邢夫人殷切道:“公子可是想到法子救我那苦命的女儿了?今日那姓孙的又派人上门了!说若再不还钱,就要去衙门告我们。梅公子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啊!”

说着,拿着帕子就要擦眼泪。

如果是之前,梅喻芝肯定一口就应下来,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会救了。但现在他可不会这么说,略定了定心神,他问:“孙绍祖可曾拿出什么凭证,证明你们家真欠了钱?”

众妇人面面相觑,都道没有。

“既如此,他便是去告,也告不出什么名堂,各位何须惧怕?”梅喻芝坦言,又止住邢夫人的话头,“诸位实在不必过于惊慌,只管与之对簿公堂便是。这段时候,我会请人帮忙守在门外,必不会叫那人再上门骚扰。”

这话说的可与之前大不一样!之前梅喻芝分明说了要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的!和今日的话一对比,今天分明就是轻飘而过,更像是一场空话了!

邢夫人都呆了,愣愣的,“梅公子,你难道不是,不是……”

梅喻芝终于学会恰到好处的装傻,“是什么?”

刑氏脸上骚的慌,可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你难道不是瞧上我家迎儿……”

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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