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似曾相识。

伸手把对方拥入怀中,看着对方的眼底渐渐因为他而染上了某种动人心魄的颜色,他想要试图看清对方的脸,可是却怎么也没办法看清……

“你想要看清?”有声音在脑海中浮现,他的神念微动,渐渐的那张一直看不清面容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但他却在看清的那一瞬间猛然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猛然坐起身,扶着胸口,低声喘着粗气,任由额间细密的汗水划过眉骨,滴落在睫毛上,最终在眼前升腾起水雾,宇智波斑回想着梦中见到的那张染上了某种神色的脸,心中仍有余悸,真是太羞耻了。自己怎么会升起这样的念头,但那令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梦境让他忍不住回味。可欢愉的梦境之后,随着而来的是现实与梦境所腾盛的落差感,想着那个人与自己之间的差距,他不由的轻声叹息。不过比起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他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他得处理一下由于梦境所引发的一切后续的麻烦。

比如,接下来他换下来的衣服是拿去洗了还是直接烧了。权衡二三,某个有着一柜子一模一样衣服的宇智波青年趁着天还未亮悄悄的放出了一个火遁,毁尸灭迹于无形。

此时天光未亮将明,太阳的踪迹仍旧隐藏于地平线以下,深邃的夜空和璀璨的星辰早已不在,只徒留一片茫然在头顶。匆匆处理完一切的宇智波斑已经失去了睡意,草草的穿上长衫,他半倚着柱子,盘膝坐在屋外的长廊上。目光有些呆滞,看向远方。

直到天光破晓,自东方开始有一轮耀眼的光球缓缓升起,笼罩大地,阴霾被驱逐。有晨风拂过,屋檐下垂挂的风铃伴随着一阵阵的微风,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响声,庭院中古树上早起的鸟儿开始发出清晨的第一声鸣叫。露水渐渐打湿了青年的衣衫,寒意微微刺痛皮肤,然而青年却仍旧对周遭的一切丝毫未觉,他仍旧一动未动。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斜斜的依靠在回廊的柱子上。

当荒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有着黑长炸的青年慵懒的倚靠在回廊的长柱上,眉头微皱,睫毛上沾着晨露,睡得似乎不□□稳。他的周围有叽叽喳喳的鸟儿在一步步的走近对方。却又在靠近一些以后猛然飞离,如此反复循环。一点点的接近陷入睡梦中的青年。

荒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想着对方昨天说过的话,今天要回到雷之国的族中驻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俯下身,开口呼唤对方的名字,同时抬手试图轻轻摇醒对方。“斑……”

修长纤细的手指还未曾触碰到对方的肩膀,倚靠在柱子上的宇智波斑却蓦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茫然而凌厉,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抬手反握住了那原本要搭在他肩头的手腕,稍稍用力,牵制住对方的行动。而另一只手则是下意识的向腰间伸去,做了一个抽刀的动作,却是抓了个空,发现自己的腰间并没有兵刃,随即他进入到了一个戒备的状态。眼神也随之清明了起来。

这些动作发生的很快,就在瞬息间。可也就是在做完了这些动作以后,宇智波斑彻底清醒了,他看清了手中握着的手腕的主人,也意识到了对方是来叫他,不由得赶忙像是触电一般的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

“抱歉,我下意识就……”

荒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轻微的疼痛感自被握紧的地方传来,想来但却并没什么大碍。笑了笑,他开口。“没事。”随即想到了一会的安排,他又组织了一下语言,“稍后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可以做车直接去你要去的地方。”

“车?”先是有些疑惑,随后宇智波斑瞬间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忍者,驾车出行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点了点头,他应声。“好啊。”

“那我先去门口等你,嗯……衣服沾了露水贴在身上应该不太舒服。要不要换一件?”指了指宇智波斑的衣服,荒没在多说些其他什么,转身出去。

后知后觉,寒意自皮肤上蔓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宇智波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暗自想着是不是有人在想他。会是弟弟么?

湿意凛然是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一边换下晨间随意披在身上的长袍,他一边计算着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赶回族中的驻地。驾车的话,快车应该晚饭之前回得去吧。如果慢一点明天回去应该也没什么……

然而宇智波斑并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的车和荒口中车并不是同一种生物。当日上三竿,吃过早饭以后,他们踏出了黄泉客舍的大门,在他的眼前是一辆悬浮在距离地面一寸高的,风风火火的牛车。注意这里是动词不是形容词或者名词。

森然的牛骨为首,拉着一辆制作的巧夺天工的车身,有火焰在车身下的车轮上汹涌的燃烧着,似乎只要触碰到地面就随时都能爆发出燎原之火。

“额……”这一刻宇智波斑突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显然他对于自己用一种常规的方式去思考妖怪的生存方式而感到无力。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走吧。”荒的心情显然很好,看着青年难得眼底划过一丝呆滞的神色,他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肩膀,率先走入了车内。

赶忙紧随其后,宇智波斑也走上了牛车。车内的摆设没有外面看着那般奢华,但却也意外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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