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琴是基本的;陈松茂是为了调琴工作动辄一两个小时,因此每次两个人对话再回话总是隔着好久一段时间,一天也聊不到几句。

这么平平淡淡过了几天,转眼又到下周。周三早晨六点,陈松茂一睁眼,险些以为自己起早了两个小时——外面黑得如同凌晨三四点。他拿过手机看看确认了时间,心想今天只怕是要下暴雨了。

虽然如此,但周三上午正值他去琴行值班的日子,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门。一整个上午天色都阴沉沉的,琴行里、大街上也都不见什么人,想来大家都怕赶上暴雨,然而,一直憋到上午十一点钟,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气压也越来越低,大雨就是不下。

琴行老板看看天色,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客人,好心让陈松茂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陈松茂一路把车速尽可能地加快,感觉就像是在跟看不见的对手比赛。

一直到他将车停进地下车库,雨最终是没下,陈松茂心里大大地松一口气。他乘电梯上了11楼,前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外面突然雨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下,开了灯,又去检查一遍各屋的窗户是否关好。转了一圈,他正要举步去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门口的门铃电话叮铃铃作响。

陈松茂父母眼下在外地,会毫无预兆串门的亲戚朋友不是很多,最近应当也没有快递。他疑惑地走过去接起来:“喂?”

“我是宁思秦。”出乎他意料的,那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忘了带钥匙,方便收留一下吗?”

陈松茂心里暗自疑惑了一下,但手指已经在那之前按下了开门键。对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陈松茂开了门,将一块吸水的防滑垫拖到门口,又转身去衣帽间拿毛巾。正在取毛巾的时候,听见门被叩响了三下,陈松茂喊了声“请进”,拿着几条毛巾出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了,宁思秦提着琴盒,全身透湿地站在门口的防滑垫上。外头暴雨倾盆,一秒钟就足够从头湿到脚,他身上牛仔裤、白t恤都湿淋淋地贴着身体,湿透的马尾垂下来,更显得年轻了,简直像还没毕业的学生。见了陈松茂,他第一句话是道谢,第二句就忙不迭地递过琴盒来:“帮我看下琴盒进水了吗?”

陈松茂把毛巾丢给他,琴盒接过来,拿了块干毛巾抹干外面的水,才打开拉链和搭扣:“没事,你的琴盒防水很不错。”

宁思秦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就好,多谢救命之恩。”

陈松茂将琴盒扣好,站起身来,宁思秦不等他说话,抢先道:“先等等,让我先坦白从宽。其实我就住在这栋楼的8层,801,先前两次在小区里碰见你我都故意往二区那边走了,当时是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真实住处。”他笑着冲陈松茂眨了眨眼,“虽然当时猜疑你是不对,不过你也害得我在脚扭了的情况下多绕了一大圈,我们就算扯平了?”

“……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是更应该感到受伤,还是惊讶,不过好吧。”陈松茂摇了摇头,“你钥匙忘带了?能去找物业吗?还是找人开锁?”

“我在楼下就打过电话了,物业没有备用钥匙。”宁思秦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天气开锁师父出不出工……”

“不管怎样,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陈松茂问,“我有几件衣服刚买不久,只过了一次水,你不介意的话先穿着。”

“谢谢,麻烦你了。”宁思秦对他感谢地笑了笑。陈松茂拿了拖鞋,又给他指了浴室的位置。他翻了新的一套衣服放在门口,处理了一下门口几乎没有的水渍,就去整理刚刚被翻乱的衣柜。过了片刻,他听见吹风机的声音,然后是宁思秦在浴室里讲电话,片刻后宁思秦敲了敲门进来了:“雨太大,锁匠师傅说暂时不接活,看来要拜托你多收留一阵了。”

“不必客气。”陈松茂说。他的身高比宁思秦略高一些,宁思秦穿他的衣服有些长,宽宽松松,看起来简直可爱。如果将两幅画面拼在一起,让不认识他的人来看,绝对不会相信他这个样子跟西服墨镜的样子是同一个人。陈松茂莫名被一股反差萌击中了。他关上手边柜子,问:“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算了?”

“被你收留、换衣服、还蹭饭?我会觉得我在仗着你追求我肆无忌惮。”宁思秦道。

“我倒很希望你多加利用这一优势。”陈松茂说。

宁思秦笑出声来:“好吧,那我却之不恭了。你还会做饭?水平如何?”

“就家常菜水平吧。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如果你这句话不是在客套,那就答应。”宁思秦笑吟吟地说。

“那来厨房打个下手吧。有什么忌口吗?”

“不能太辣,不喝酒,西红柿炒鸡蛋必须不可以放白糖,其他你随意了。”宁思秦说。

陈松茂弯腰拉开冰箱:“西餐中餐?”

“我想说都可以的,不过我看到了一包意面。”宁思秦背着手说,“你会煮意面?”

“会。”陈松茂递给他一兜番茄,“洗洗去——等等,你手怎么样?可以洗菜吗?”

宁思秦接了:“没有大部分人想的那么娇气。”

“算了,还是我来吧。”陈松茂拿回番茄,把他赶出厨房门,“你可以在客厅里给我伴奏?”

“要听什么?”

“你对这顿饭的期待?”陈松茂半开玩笑地说,关上了门。

他在切着番茄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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