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房,皆有种不知今日是何时的感觉。

张牢头准备了一辆普通的灰布马车,老马拉着几人往城边走去。

穿过几条胡同巷子,七八拐的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探春率先跳了下来,打量了一眼门牌,失望至极。

她还以为是府上哪位旧识救了她们,谁知道不过是个巷子头里的穷酸户。

牌匾上写着‘西府’,可进门一看,不过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院,正房不过三间。左右各设偏房一间。

“你们主子说了,日后你们就在这里呆着。你们的身契在他手上,若是要逃,可是会被打断腿脚的!”

张牢头把话交代完了,又说:“里面有个看门管事儿的,只管听他吩咐做事。”

几人连连应下。

张牢头办完事出了大门正巧遇上两台官制四人抬轿子停在前方,忙跪下叩首。

“请起,这一趟辛苦了。”

如黄鹂般婉约悠转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旁遮着面纱的侍女给他一个带着幽香的赏封。

“一切都以妥当,贵人还请放心。”

“多谢了。紫鹃,该回了。”

话音刚落,两台轿子就被健硕的轿夫稳稳的抬起,慢悠悠的出了巷子。

***

贾芸的脚刚迈进御书房,永锦便扣住贾芸的手腕,猛的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不断索求.怀里人儿的灵动的舌.尖。

一吻过后,两人都是衣衫不整,气喘嘘嘘,身上不断有火气上涌。

“你这是疯了么?”

永锦用拇指划过对方柔湿的唇角,替他擦掉刚才不慎漏出的津线。

“这几日宫中事务繁多,甚是想念。”

贾芸伸手缓缓的抚上他的眼睫,慢慢划过他的鼻梁,最后轻抚在他的薄唇上。忍不住又飞快的轻吻一下。

蜻蜓点水,涟漪甚大。

永锦弯下腰,一举抱起贾芸要往屏风后面走去...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竟像初尝情.欲的懵懂少年,急的喉尖发痒。

怀里的人不似外表温润无害,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

想起他单骑救驾,挥起长剑斩破劣势,眨眼间退数敌百尺,周身犹地狱使者却活生生劈散他的生路,让他不在迷茫。

不错,正是迷茫。

皇家无父子,兄弟无亲情。

这不是他要的,在绝望的时候永锦想过,皇位他们要就拿去好了。

可是,当贾芸浴血中凝视他的时候,眼神中的信念、坚定,让永锦知道他迷茫的路上有了光亮。

当贾芸屈下膝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深深仰望时,心狂乱的跳动着,永锦发誓,

绝不让此人拜于他人之下——

今世定要为皇!

☆、no.69

正晌午, 菜市口人山人海。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公开处刑权贵高官。

昔日里贾政、王子腾连余光都吝啬给出的愚.民穷汉,现如今一个个拥挤在刑台之下。

“贪官!”

“狗官,去死吧!”

“你们害的我儿早死,老天有眼啊!”

“你们也有今天!”

贾赦,贾珍,贾蓉等人穿着囚服押送在场, 行刑后将启程前往三千里外的南疆边线。

同样的, 他们受到了百姓的‘热情’迎接, 烂柿子、臭鸡蛋, 不停的往他们身上,脸上砸去。

“逼良为娼的畜生!怎么不去死!活活逼死我女儿!”

“合伙骗赌,害的我家破人亡!老天开眼啊!谢谢老天爷!!”

“午时三刻, 开斩!”

两名刽子手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酒在刀刃上,贾政晕沉麻木的耳朵里竟恍惚听到老母亲的声音。

抬头吃力的望向贾母方向, 怨恨的眼神直直的钉在贾母身上。

瞬时间手起刀落, 人头滚动。

贾母难以消化疼爱一辈子的儿子给自己的眼神, 顾不得即将步行前往南疆边线的大儿子, 一个白眼晕厥过去。

贾赦早已麻木的心感觉不到疼痛,反正母亲偏心不是一日了。最后一眼都没留给自己,呵, 只当没自己母亲早死了吧。

鸳鸯、李纨、惜春、探春四人拼尽了力气才将贾母带回‘西府’。

李纨望着头上的招牌,笑不出声。

‘贾’字分为‘西’和‘贝’,‘贝’指财,贾府没了财不就成了‘西府’吗?

她活着的一口气都是贾兰吊着的, 到现在宝玉带着贾环,贾兰三人都迟迟没有踪迹。

想打听又没有门路,是死是活都不知。

她是这样想,贾母的心同样如此。

要不是还惦念着宝玉,她早就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醒才好。

“你们回来就该安心了。”西府管事儿的见她们了了心愿,这才退下暗暗跟在后面的人关上院门。可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起来,暗自让人严加看管。

被人一心挂念的贾宝玉浑浑噩噩的跟在赖头和尚与跛脚道士身后,贾兰在一旁搀扶着他,而贾环则越离越远。一行人路过巷子,与凄苦的女眷们擦肩而过。

赵姨娘因为回去探亲逃过一劫,听到风声更是躲在避人的地方。

最后听到荣国府内的下人们只要过错不深,皆被打发遣送了,这才安下心。

只因她在荣国府多年依旧是奴籍,说来算去依旧是奴才罢了。

从前都恨不得自己往主子位置上多靠靠,眼下又欣喜非常,奴籍好,你看老祖宗、王氏她们不也都贵籍革成奴籍吗?

思来想去,她们现下还不如自己呢,至少自己还有娘家人可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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