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羔般的光彩。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一个垂髫童子在人群中高喊一声:“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十万两!人群寂静片刻后顿时炸裂一般沸腾了起来。林溯也被这个数字吓得晕晕乎乎。

那童子带着一队几十人的侍从,随即命侍从推出一驾马车,把林溯和公主扶上了车。

竟然有个冤大头真的出了十万两雪花银,还贡献出豪车一辆把自己送回家?出手如此奢豪、追星如此疯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林溯满心好奇。

然而,直到林溯和金乡公主回了家,十万两银子被送入韩府,那位出了十万两雪花银只为送男神回家的冤大头本尊却始终没有露脸。

——

林溯把公主送回房后,刚回到前厅,就闻仆人通报说门外有个年轻的道士求见。

林溯心想自己并不信鬼神之事,也并不曾和什么道人来往,并不想见,对仆人道:“回绝了吧。”

林溯的话刚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清澈如水的声音:“韩郎君因何回绝贫道?”

林溯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道袍的道人,背系一柄长剑,手持尘拂,衣裾轻扬,径自从容地往堂上走来。

林溯心中暗暗吃惊,这道人与自己想象中那胡子长长的江湖骗子老道士形象截然不同,竟是个形貌昳丽、气质清冷的年轻人,一身清素的单衣衬得人愈加仙风道骨,出尘绝俗。

也不知他是怎么闯入府中的,然而既然人已经进来了,林溯出于礼貌还是请他上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那道士毫不推辞地径自坐下,呷了一口茶水,淡淡抬起眼眸:“韩郎君,视君今日富贵,何如?”

开口就是如此文绉绉的话,亏得韩晏是学考古的,文言文功底扎实,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用十分装逼的文言文回答道:“古往今来,富贵无常。”

那道士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郎君既知富贵无常,何不谨慎立身?听闻郎君常乘车出游,引得路人争相观看,甚至珠翠香囊、金银满车,今日更是有人一掷千金只为送郎君回府。然郎君今日富贵繁华,一场春梦,梦醒之后,身在何处?”

这道士是开指责自己抛头露面收粉丝钱财,而且奢侈铺张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么?林溯想了想,也不再陪他卖弄文言文,十分直接地回答道:“我一直只想活在当下享受当下,从没想过以后的事。”

“郎君,贫道与你有前缘,故而今日寻访上门,只为提醒你一句。”那道士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着林溯,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今日虽逍遥风光,然而此生终将有身败名裂之祸!希望郎君到那时候,千万不要放弃自己所坚持之事。”

身败名裂?和血光之灾是一个意思吗?林溯对这种预言谶纬之事不以为意,洒然一笑:“道长,以后的事就算知道我也无法改变,就算可以改变我也不想费这个心思。”

“那么过去的事呢?”道士微微一笑,“郎君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他莫非是看出了什么?林溯一怔,只觉一瞬间连呼吸都为之一滞,抬眼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第19章 是魔镜咩

道士走了已经将近半个时辰,林溯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上,若有所思地翻弄着手中的一面铜镜。没有起身送过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面很朴素的小镜子,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七颗大大小小的乳钉,排列成一个神秘莫测的图案。将镜子反过来,一张绝美的脸倒映在昏黄的镜面里,仿佛是另一个人,又仿佛是自己。

那道士把镜子递给林溯说,这镜子可以照见一些特别的东西,请他带在身上。可是林溯左照右照,镜子里只能看到正在照镜子的自己。只觉这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溯一边手拈着镜子翻来覆去,一边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鉴来,有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堵在了心口,令人觉得自己很渺小,也很无知。

大概,要到什么特定的机缘巧合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于是林溯随手把镜子塞到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拜见少主!”一个打扮与甲一一模一样,一身黑衣的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面前,把刚研究完镜子的林溯吓了一大跳。

“你……是”同样的一身黑衣,要不是声音不太一样,林溯还真认不出来这人和甲一有什么差别。

“属下甲十六。”那名暗卫十分恭敬而谨慎地答道,“陛下请少主速速前往议事。”

“陛下?”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林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说这个被架空的梁帝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然而从来都没见过。猝然听说他要和自己议事,心中不免有点小小的紧张。

甲十六回答道,“正是,请少主立刻动身。”

——

由于平日里的宽袍大袖极不方便,林溯也换了身纯黑的窄袖衣服,随甲十六前去见这位传说中的陛下。

这位陛下明明是此时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然而其实不然,连和林溯见个面商量个事儿都是偷偷摸摸,更像某个和政府作对的地下组织。而正牌的政府,更像在魏王的统治之下。

虽然同在洛阳城,林溯却从没进过大梁皇宫,跟着甲十六走在大梁朝最壮阔的宫宇之间,心中暗暗骂了好多遍万恶的封建主义,在人民群众普遍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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