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挚知道乔蓁说的老爷子是谁,那个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又偏偏所有人都不能随便乱提的名字。

顾挚眼神一暗,不再说话,眼神望向了陈再。

陈再站在道具组准备的一个大木笼子面前,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你行的!可以的!一定能克服的!

可是努力是一回事,实际面对又是一回事。

看着那黑布盖着的木笼子,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他求救无门,在黑暗里惊慌失措把嗓子喊哑的那天。

恐惧涌上心头,陈再恍惚中觉得呼吸有些紧。

“陈再,怎么了?”

声音将陈再拉回现实,勉强朝着蒋宴清笑道:“没事。”

蒋宴清看他脸色不好,“如果不舒服就先休息会,待会再拍。”

陈再摇摇头,在场这么多前辈看着等着,他怎么好意思去休息,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开始吧。”

陈再故作轻松的朝那木笼子走去,咬着下唇,如临大敌一般的钻了进去,陈再靠坐在木笼边上,看着工作人员将黑布盖上。

“等等!”

工作人员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了?”

陈再手心全是汗,双唇啜动,不安的转动着黑眼珠,最终还是脸色苍白笑道:“没事。”

那工作人员将黑布一盖,陈再眼前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点光也不曾渗进来。

“a!”

陈再听到了这个声音,心内安稳了很多,他想着,只要再等等,再坚持一会,就没事了。

陈再刻意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甚至闭上眼睛试图麻痹自己。

可是不行。

他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身上冷汗唰地就出来了,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对黑暗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都争先恐后的朝他涌来,仿佛孤立无援的置身于空荡无人的地方,四周的声音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黑暗如同潮水一般,一点点,一点点的朝他靠拢,似乎将他啃噬干净,而在这看不到一点亮光的黑暗里,他看到了魔鬼。

“啊——”

凄厉的声音响起,片场所有人一惊,蒋宴清起身,“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连忙将那黑布掀开一角,可就那么一角,直接让顾挚红了眼。

那个狭窄的木笼子里,陈再蜷缩在角落里,死死咬住自己手腕,双目恐惧惶惶的睁着,口中不住的喃喃说着些什么。

熟悉的一幕在顾挚脑海里轰然炸开,容不得他多想,下意识的大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掀,将那黑布扔在地上,把那木笼子打开,躬身,利落的将陈再抱了出来。

陈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攀住顾挚的颈脖,全身不住的发抖,声音沾了些恐惧的颤抖,“别咬我,别走……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别走。”

顾挚张嘴就喊医生,可这一时半会哪里来的医生,片场乱成一团,顾挚正准备抱着人往外走时,罗萝从人群里费力的钻了出来,“顾先生,不用去医院,让陈哥休息会就行。”

顾挚看着她,“你是?”

罗萝焦急道:“我是陈哥的助理,先把陈哥放去化妆间休息。”

顾挚见陈再紧攀着他不放,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都揪起来了,大步朝化妆间走去。

化妆间有一张小床,是让艺人稍作休息的地方,顾挚想将陈再放在床上,偏偏陈再死死拽着他衣角不放。

顾挚俯身,“别怕,我在这。”

这话似乎安抚了陈再,松了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极为恐惧的模样。

顾挚实在不忍心将他一个人丢在这,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别怕。”

陈再躲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仍然抖着声音,“别走,别扔下我。”

仿佛一击重拳,狠狠砸在顾挚心窝,心痛到无以复加。

索性将人紧紧抱住,仿佛抱着最珍贵的珍宝,在他耳边不住的安抚他,说:“别怕,我在这,我不走,再也不走。”

第十九章

顾挚记得,前世很多时候,陈再都是这样惊慌失措的抱着他不放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然后瑟瑟发抖的躲在他怀里,埋在他胸膛,寻求安全感。

去看心理医生他不配合,旁敲侧击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可无论怎么逼怎么劝怎么哄,向来都是闭口不言。

前世,他也不是没查过两年前的事,可查来查去也就那么个大概,还没今天查的清楚。

陈再紧紧抱着顾挚,双目紧闭颤颤发抖,面色苍白,明显已经是恐惧到了极致。

顾挚抚着他的后脑,“乖,没事了,别怕。”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崽子,四处给自己招惹是非的小混蛋,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野小子,竟然可怜兮兮的躲在自己怀里,每次陈再这幅模样的时候,顾挚就觉得自己心都被揪了起来。

顾挚后悔了,后悔让陈再来演这部电视剧了。

如果他早知道这一切,这个电视剧的剧本根本不会存在!

也许是顾挚安抚的话起了作用,陈再终于在惊恐中渐渐放松了下来,伏在顾挚怀里,小声啜泣着,只是两只手一直攀在顾挚身上,毫不松懈。

陈再不松手,顾挚也就不管他,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感受到陈再彻底安静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往外走。

门外也没站多少人,也就只有林文宣和蒋宴清几个人,见着顾挚将人抱了出来,刚想说话,顾挚摇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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