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此刻,旁边那小徒儿跳出来道:“掌门,徒儿亲眼看到执剑长老喊痛,但那魔头仍下手伤人!就是那魔头打伤了执剑长老!”

堂下瞬间如同炸开了锅般。

有人摇头叹气,有人义愤填膺,叫嚷着“掌门不必太过宽宥”“这种魔头还留他做什么”。

唐深清了清嗓,刚待要起身好好解释,冷不防身旁窜出来一个矮瘦的小老头,一把便掀起他的袖子。断骨之上,赫然可见乌青发紫的五指印。

满座登时又一片哗然。

小老头眼中精光大盛,满是干纹的脸绽放开来,鸡爪瘦手更是得意晃起了唐深疼的要命的手臂:“自己绊倒,何来这么深的淤痕?执剑长老,你还是休要再袒护那魔头了~”

“休要袒护魔头!”“休要袒护魔头!”周遭迎合声四起,逐渐统一了节奏,随后竟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唐深默默抽回手。

以他当责编这些年饱览各种谋权篡位心机文的心得,眼前这场景……略典型啊?

小老头带着身后一干人等大肆振臂吵嚷得红火,却晾着年轻的掌门在一旁满脸的隐忍。若非口中声声叫的是“杀了魔头”,倒反而……更像是在聚众逼宫哦?

再细看那小老头的一身灰衣,红色腰牌上,赫然刻着一团火焰的宗主印记。

“卧槽!”唐深恍然大悟——此人不正是玄火宗的宗主钱一升吗?

原来是你啊~

您老不来找我,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会会您老呢!

……

若论什么仇什么怨,说来也简单。仇怨不算深,此人只是碰巧位列《天衍纪》里唐深“最想打的人”排行榜no.1而已。

当年,就是这老不休使了阴谋诡计,才害得独孤寂的双腿残废,从此命途坎坷。此事其他人未必清楚,可唐深上帝视角却明明白白。而今这死老头竟然还不收敛,又要害人?

当下憋了口气,沉入丹田:“诸位肃静——”

“诸位,唐某这伤的由来,并非诸位所想那般。”

“适才,其实是唐某主动向独孤前辈比试讨教。众所周知,切磋之中难免失手,这并怪不得独孤,要怪也只怪我自己不小心。”

说辞倒也有理,众人点头。那钱一升冷笑一声道:“唉,执剑长老初来中原、人又年轻纯良,怕是实不知个中人心险恶~既有那人掌印在,加之小徒亲眼看之实,长老就莫要再顾及掌门面子,替那十恶不赦的魔头隐瞒开脱了!”

寥寥几句、含沙射影。既在众人面前讥讽他这执剑长老年轻单蠢,又暗把掌门秦熠定义成了包庇魔头、居心叵测之人,重点是一脸苦口婆心演技还挺在线的。

只是可惜啊,可惜~

唐深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我没看过书,应该也会选长得好看的那边站队吧。所以您老……不如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

于是仍笑道:“宗主多虑,唐某适才与独孤前辈确实只是切磋比试。难道……比起唐某所言,宗主更愿意相信十来岁小孩子的‘真知灼见’?”

钱一升嘴角勾起一丝森冷:“徒儿年岁小、心性单纯,不懂撒谎骗人。”

“宗主既然如此笃定~”唐深伸出没折的那只手,拍了拍老头肩膀,笑眼中悄然一道寒光闪过。

“八年前……清平谷中的那个孩子,也该是纯良天真、不会撒谎的了?”

钱一升脸色骤变。

八年前,枫叶山庄玄火宗一行奉命采买兵器,路过清平谷村落,夜借宿于村众富户之家。

宴席之间,钱一升见那主人家爱妾总用一双媚眼瞧他,似有风月之意,便趁夜半摸去那妇人房中。谁想那妇人却说要叫人,他一时羞恼,失手将人掐死,而这一切都被主人家的小女儿看在眼里。

可后来……知晓此事的人,应该早都已经被他全部料理掉了才对。这一直住在巴蜀、从未踏足中原的唐门二少,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钱一升当下背心湿透,额间冒汗。无论如何,这些年他好容易才爬到玄火宗宗主的位置,这件旧事……决计不能再有人知道!

这么想着,已咬牙偷偷按上了腰间配剑。

唐略言当然知道,对方剑若出鞘,凭他一个现代宅男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只是,这钱一升又真敢拔剑么?

……

在枫叶山庄,“执剑长老”的意思,就是“全门派最强的男人”。

当初唐略言以唐门秘籍‘长空诀’和掌门秦熠的“天体神功”打了个平分秋色,才斩获这空悬已久之殊位,成为了整个枫叶山庄最为年轻的“长老”。虽说如今整个人都已是个假把式,连片树叶都打不掉了——

但是,钱一升并不知道他变弱了呀~

唐深于是就这么松垮垮地带着笑意站定。

当然,之所以能做到如此悠闲淡定面不改色,还都要归功于大母神!

就因为那货文崩,他无数次被主编叫去办公室骂到狗血淋头。眼前这老头的威压算什么?呵,根本不及那四十岁中年危机铁血秃头主编的十分之一!

……

……这人、这人竟丝毫不加防备?

果真是少年得志任性骄狂,竟敢这般小瞧于人!钱一升气得七窍生烟,真恨不得能立刻扑上去生撕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唐门小子。

但……却着实不能拔剑。

若只有唐略言一人,他带上身后众长老齐齐上阵,或许还能勉强对付。可“长空诀”联手掌门秦熠的“天体神功”,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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